“這就是叛徒的下場。”男人笑得如地獄的惡鬼修羅,剛要把槍口移到花野千合子頭上。
“别碰她!”
艾蓮娜一聲嘶吼,拼着最後的力氣撞上男人,男人後腦碰到門闆上,眼有些發花,竟真地松了桎梏。
艾蓮娜趁勢将花野千合子推到門外,流血的口中吐出:“快跑!”
“啪”的一聲,房門被愛蓮娜狠狠關上。
“找死!”
而後,花野千合子的大腦一片空白。
夜風呼嘯,花野千合子的牙齒打顫,從門縫流出的血痕,沾濕了花野千合子的腳,似要将她黏住一般。
“媽媽……”花野千合子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直到聽到屋内的人,咒罵的踹門時才猝然驚醒,轉身沒命地往林子裡跑。
穿過林子,就是警察局,就能救媽媽了!
腳在跑動間被石子刮破,花野千合子已無暇理會,不管不顧嗚咽着向前猛沖。
快了,快了!
警局的後門已經近在眼前,裡面甚至還亮着燈,從這裡喊,那邊一定能聽得到。
花野千合子盈着淚的眼眸裡生出希冀。
“救……唔”
嘴被蠻力捂住,身體被人狠狠撞到樹幹上。
“嗚嗚!”
花野千合子仰頭掙紮的瞬間,冰冷的槍口精準地抵在花野千合子太陽穴上,仿佛這動作已經做過千萬遍了一樣。
那個男人還有同夥!!
你瞳孔驟縮,下一刻,便撞上一抹溢滿肅殺的墨綠色眼眸。
還是少年的琴酒比花野千合子略高一頭,一頭銀發被帽檐遮去小半,薄唇輕啟如毒蛇吐信,“不想死就閉嘴!”
花野千合子眼神一閃,随即拼命點頭。
出乎意料,琴酒竟真放開了捂住她嘴的手,隻是抵在太陽穴的發冷槍頭還是沒有半分移動,仿佛在警告花野千合子,隻要稍有異動,就會立即斃命。
琴酒捏住花野千合子的下颚,擡起她的臉,試圖看得更清楚一些。
動作間,花野千合子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流下,沾濕了琴酒微微陷進肉裡的拇指。
琴酒眼神一頓,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也是這樣在他懷裡落淚的……
琴酒心念震動間,身後忽而傳來一陣極輕的跑步聲。
一直精神緊繃的花野千合子,也同時意識到了來人,忽一矮身,将手裡的捏碎樹皮扔到琴酒眼睛上,趁琴酒閉眼之際,轉身便跑,不想忽而手被狠狠拽住。
花野千合子心下一突,琴酒一記手刀落下,下一刻花野千合子後腦一痛,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瘦高男人尋到此處,四下搜尋未果,怒瞪着琴酒,“那丫頭人呢?”
琴酒冷然望着瘦高男人,“你不是要搶功嗎,竟然連個小孩子都對付不了,又來問我?”
“你!”瘦高男人惱羞成怒地想要發作,又立即想起琴酒雖未獲得代号,但頗受那位大人的青睐,咬牙暗罵一句,舉起槍往别處搜捕。
琴酒視線掠過右側不起眼的山丘,亦随男人而去。
花野千合子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才發現,自己雙手雙腳皆被綁縛起來,隻能像青蟲一般蠕動。
想起噩夢并非虛假,花野千合子心底一陣鈍痛。
不行,自己還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替他們報仇!
花野千合子手腳掙紮起來,卻不想越掙紮越緊,繩結在腕部拉出明顯的勒痕。
花野千合子四下看看,忽見不遠處一岩石棱角分明。
幾分鐘後,麻繩斷落,花野千合子小心觀察着外面的情況,思忖去路。
去警局的那條路一定不能再去,眼下她不知道他們的行動路線,如果出去了,歪打正着碰上的幾率極大,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
夏夜的涼風,吹得葉子簌簌而響。
花野千合子擡起頭,看着茂密繁盛的樹葉,心念一動。
可以先在樹上躲到白天,等他們走了,再找人支援!
花野千合子強定下心神,找了個并不起眼的樹幹往上爬。
爬到一半,總覺得忘了什麼事情,花野千合子邊爬邊想,剛爬到樹枝上掩蔽起來,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降谷零!
對,他還會回來!!
無論是那個瘦高的男人,還是方才劫持她的男孩,手裡都有槍,若降谷零回來的時候,恰好與那夥人碰上……
花野千合子想着,後背在這炎炎盛夏裡激出一身冷汗。
不行,得趕緊去救他!
花野千合子不再耽誤時間,果斷跳下樹,貓着腰與降谷零約定好的地方走。
“新開的那家巧克力小蛋糕,我猜你一定……”降谷零望着空無一人的溪水邊,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千醬?”
降谷零試探地叫出聲,借着月色擡腳在各個岩石上來回找。
恰此時,降谷零腳下忽被橫空伸出來的手一抓,緊接着身子不受控制地飛速向下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