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野千合子坐在電腦前,冥思苦想了一上午,電腦顯示屏上甚至還能看到标題。
新出智明忍不住湊上前來,“這麼難寫嗎?”
“哎,一共實習沒兩天,總結倒是寫得勤。”花野千合子焦慮地碼下一個字,又删了兩個字。
新出智明失笑,忽而眼神一瞥,注意到什麼,立即捉住花野千合子的手。
花野千合子不明所以地看過來,就見新出智明嚴肅了神情,“師姐手抖的症狀好像加重了。”
花野千合子神色一滞。
作為同事兼“合租室友”,花野千合子自知瞞不過新出智明,就找了個“焦慮軀體外化”的借口,和新出智明言明了自己的病。
雖然新出智明當時面露遲疑,不知信沒信,但從此以後,一些需要精細操作的活兒,都被新出智明主動攬下來了。
對此,花野千合子既感動,又心焦。
心焦的是花野千合子漸漸發現,自己被新出智明當成了重點觀察對象(待遇類似大熊貓),自家師弟漸漸活成了人形檢測器,隻要她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新出智明就立即“滴嘟滴嘟”地報警個不停。
花野千合子每每見此,都心情複雜,就如同現在這樣。
花野千合子扯了絲笑意,從新出智明手裡抽出手,背于身後,“我……沒什麼大事啊,可能剛才晃了一下,師弟你看錯了。”
新出智明對這略顯拙劣的狡辯充耳不聞,擔憂地望着花野千合子,“師姐你該知道,有些病如果一直拖着,極大概率會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花野千合子錯開新出智明灼灼看着她的視線,舔舔嘴唇,“哎呀,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擔心我。”
察覺到花野千合子言語中的抗拒,新出智明抿緊唇,腦中忽而閃過花野千合子痛覺遲緩的事,都是神經性症狀……
新出智明不禁湊近花野千合子,眼裡滿是費解與探究,“師姐到底在怕什麼?明明是關乎自己身體健康的大事,師姐怎麼能這麼不在意?”
花野千合子被新出智明追問得如坐針氈,偏她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體質,新出智明雖步步緊逼,但一字一句都出自真心。
甚至讓花野千合子産生了一種,要是她再找托詞,就辜負了人家的負罪感。
花野千合子憋得後背發涼,恰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
花野千合子如蒙大赦地轉眼看向來人。
額頭上挂了彩的柴田正一,對着快靠在一起的兩個醫生,清澈愚蠢的眼底,閃過一瞬後知後覺的羞赧,抱着他的寶貝足球結巴起來:
“那,那個……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
“不,太是時候了!”花野千合子仿佛看到了親人一般,起身飛也似的跑過去,“上藥是吧,我給你……”
“還是我來吧。”新出志明暗歎口氣,為避免花野千合子的秘密洩露,跟着走上前,接過被哄擡“傷”價後,莫名變成香饽饽的柴田正一。
花野千合子這時隻想脫身,自然不敢反對。
“對了。”新出智明把柴田正一安頓好,又忍不住繼續勸,“師姐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
不想新出智明回過頭時,原本花野千合子站着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哦,是在找黑澤醫生嗎?”柴田正一說:“她在你一轉頭的時候就跑了,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新出智明:……
下午的天氣晴朗,降谷零下課回宿舍的路上,忽而發現櫻花樹後,忽現一隻偷感十足的人形蘑菇。
“你這是……什麼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