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花野千合子渾身一凜,情急之下,忽而心生一計。
琴酒這邊等着花野千合子的反擊,等得不耐煩,忽覺花野千合子雙腳一擡,豁然朝其下踹去。
因着花野千合子襲擊速度太快,琴酒如今再想伸手阻擋已是不及,隻得松手猛撤一步。
花野千合子豁然解脫,身子向下攻擊的姿勢慣性已經無法改變,隻能屈膝盡量保護關節。
“咚”的一聲,花野千合子結結實實摔在硬質的木闆上。
“咳咳咳!”花野千合子全身沒有半絲力氣,一邊咳嗽一邊拼命呼吸氧氣。
因着腎上腺素短期之内迅速上升,花野千合子出了一身的汗,頭發沾在額頭上,整個人和方才悠哉調笑的模樣判若兩人。
琴酒俯下身,朝花野千合子伸手,花野千合子應激地往後躲了躲。
琴酒神色微暗,二話不說将花野千合子打橫抱起,放在場外的長椅上。
死亡威脅基本解除,花野千合子再沒有力氣掙紮,隻呆呆坐在長椅上緩神。
可能是大腦缺氧的關系,花野千合子神色還有些恍惚,較平日裡格外安靜。
這時,琴酒撕開傷藥包,一點一點給花野千合子上藥。
“嘶……”花野千合子抽氣地躲開。
“你剛剛找到攻擊點的時間太久了。”琴酒把花野千合子扯回來,“如果我是你真正的敵人,下一秒你的頭和身子就會分家。”
“你不是一向隻想把我關在家裡當你的寵物嗎?哪裡會有什麼想殺死我的敵人?!!”
花野千合子心裡憋着一團氣,大聲說話時,牽扯得嗓子痛得戰栗一下。
琴酒神色微凝,擡眼沉聲問花野千合子:“你關得住嗎?”
花野千合子微微一愣,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琴酒上藥的動作未停,“既然不肯走我給你選的路,那就隻有走我這條路。”
琴酒看向花野千合子說:“你知道肋骨被硬生生打斷的滋味嗎?知道比起掐斷脖子,窒息會多耗費多長時間,才能把人殺掉嗎?”
花野千合子一時啞然,“我……”
琴酒上完藥,拉起花野千合子的手,“回去吧,今天先到這裡。”
花野千合子恍然間被拉起來,腿還沒有恢複力氣,一下子就要栽倒。
下一刻,琴酒伸手一撈,花野千合子撲到琴酒懷中。
方才連差點死掉都沒哭出來的花野千合子,在琴酒懷裡,忽而不知道怎麼了,瞬間落下淚來。
琴酒神色一滞,低眉曲起食指指背,小心地給花野千合子擦擦。
花野千合子卻越哭越厲害,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不一會兒就染濕了琴酒的領口。
“你已經是走過一趟鬼門關的人了,可不能再這麼掉以輕心了,不然……”
琴酒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會沒命的。”
花野千合子明白琴酒說的是上次奶茶店挾持的事情,垂下眼睫,“所以,是哥哥做的嗎?”
琴酒默然一瞬,語氣似帶着冰碴。
“他想殺你,他該死。”
花野千合子凜然閉了閉眼睛,吸了口涼氣,再擡眼時,眸子裡已經不見方才的委屈,剩下的隻是一顆漸漸變得冷硬起來的心。
“哥哥。”
“嗯?”
“我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好。”
不得不說,組織裡的藥就是管用,等第二天花野千合子回警校時,脖子上已經一點痕迹都沒有了,就是嗓子還有些啞。
新出智明見花野千合子興緻不高,給花野千合子帶了最喜歡喝的摩卡。
“師姐是回去和家人唱卡拉OK了嗎?怎麼啞成這樣?”
不知是不是有琴酒這個極端的對比在,花野千合子現在無論看誰,都像是在看天使一樣美妙。
“算是吧,等改天我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我嘹亮的歌喉!”
“當然好啊。”新出智明問:“那師姐想唱什麼呢?”
“嗯……”花野千合子閉上眼睛,說:“比如……《我曾經也想一了百了》怎麼樣?”
新出智明眼神一滞,“怎麼……突然想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