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下一刻,花野千合子就驟然彈進了某人的懷裡。
花野千合子還沒從身體的痛苦中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身前人熟悉的溫感,不由詫異擡眸看向來人。
與此同時,降谷零也低頭望着花野千合子。
相比于花野千合子的驚慌失措,降谷零顯然很快鎮靜,隻是看着花野千合子的紫灰眸子裡,多了一絲略有些不自然的克制。
“你們來啦。”萩原研二并不意外,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解釋道:“我和小陣平剛才正好遇到了小和子,反正大家都相熟,就拉她一起過來了。”
花野千合子在萩原研二開口的瞬間,後退幾步,和降谷零拉開距離。
松田陣平扯過花野千合子的胳膊,在花野千合子耳邊關切問,“沒事吧?”
花野千合子搖搖頭,就聽降谷零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嗯,我們一起坐吧。”
諸伏景光看着較昨晚安靜得出奇的花野千合子,神色不由有些擔心。
于是衆人就座,花野千合子實在受不住,還是妥協地舉手讓店員換了個松軟的墊子。
等弄好一切,花野千合子剛剛緩了口氣,無意識往左邊一瞥,偏巧看到挨着她坐的降谷零。
花野千合子苦大仇深地側撐着頭,又緊接着對上右身位的松田陣平,在看向她時略有些奇怪的眼神。
顯然,作為在場唯一一個知道花野千合子受了傷的肇事者,花野千合子都逼不得已、逼上梁山地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松田陣平這下想不知道都難。
想起剛剛自己拽着花野千合子就要瞧傷口的執拗樣子,松田陣平那個悔呀。
松田陣平胡思亂想時,臉頰泛起的紅暈,但凡不是色盲就都能看到。
很顯然,降谷零不是色盲。
降谷零斂了眼睑,望着自己身前的一畝三分地不說話。
對于松田陣平的愧疚心,花野千合子就算知道也隻能苦澀一笑。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疼啊喂!
面對降谷零的灼灼視線,和松田陣平羞愧中帶着憐憫的眼神,花野千合子隻覺“左右為難”,隻得用手遮住眉骨,盡量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圍了一桌子人,花野千合子卻隻想默默隐身,試圖裝作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來緩解尴尬。
人生,還真是寂寞如雪啊……
在場的一衆人,被漩渦中心的三人那有些詭異氣氛傳染,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萩原研二欣賞了好一會兒衆人的神色,最後的視線落在花野千合子和降谷零身上,莫名品出了些不尋常的味道。
“對了小和子。”萩原研二率先打破沉默。
“啊?”花野千合子本就處于應激狀态,現下驟然被點名,豁然擡頭看向萩原研二,結巴道:“怎,怎麼了?”
萩原研二也沒料到花野千合子反應這麼大,安撫地笑笑,輕聲問:“這次的運動會小和子有報名嗎?”
“哦,這個啊。”花野千合子莫名松口氣,“有報名短跑啦。”
短跑啊……
諸伏景光餘光瞥了眼降谷零,“我沒記錯的話,zero之前還輔導過和子一陣子是嗎?”
“嗯。”降谷零答應了一聲,看向花野千合子,“我這次也報名了短跑,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練習。”
降谷零話說出口,瞬間将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花野千合子身上。
諸伏景光詫異看了眼降谷零,卻沒說什麼。
花野千合子咽了下口水,把用于遮掩的手放下,裝作無事發生地說:“當然……可以啊。”
降谷零笑了笑。
話題暫時告一段落,服務生上了菜,之前明明很期待菜肴的花野千合子,卻吃得最不是滋味。
等大家用完餐回到學校,已經是下午學生快上課的時候了。
花野千合子看了下表,表面失落,内心卻有種解脫的感覺,對眼前的F4說:“你們快回去吧,别耽誤了一會兒上課。”
松田陣平抿唇看着花野千合子,“我……算了,之後拳擊課有事和你說。”
花野千合子知道松田陣平想聊什麼,尴尬撓撓頭,“好,好的呢。”
正說着話,花野千合子無意間瞥到一直看着她的降谷零,不由語氣一頓。
花野千合子剛要裝作不經意地掠過眼神時,卻發現降谷零在她之前收回視線,看向别處。
萩原研二拍拍松田陣平的後背,對大家說:“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不然一會兒鬼冢教官又要罰我們跑圈了。”
松田陣平笑了笑,捶了下萩原研二的肩膀。
諸伏景光也用胳膊搡了搡神思不屬的降谷零,輕聲提點:“走啦。”
降谷零答應一聲,四個人一齊朝花野千合子揮揮手,轉身往教學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