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室的門緩緩關上,花野千合子坐在病床上,微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橘崽,“你說我們這樣……像好朋友嗎?”
“不然呢?”橘崽反問。
花野千合子心裡沒來由的空落落的,埋到橘崽的腦殼上,小小的糾結了一會兒。
不對,花野千合子忽而意識到什麼,背後立馬滲出冷汗,睜大眼睛把橘崽調轉過來面對面盯着它,“崽崽你會說話啦!!”
“白癡……”
花野千合子察覺不對,眯眼審視橘崽:“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你的語氣酷似我認識的一位嘴欠之人。”
“喂!”
随着花野千合子話音剛落,隔壁床位的簾子猛然拉開。
花野千合子吓得“嗷”一嗓子大叫出聲,幾乎是下意識地拿枕頭,迎頭暴揍眼前這個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突然冒出來的第二位小黑!
“哎喲,是我!”
松田陣平莫名其妙挨了花野千合子好幾下,當即也有些急了,抓住花野千合子操控“兇器”的手,牢牢按到床頭,才暫且控制住情緒激動的花野千合子。
“你這家夥能不能先看清楚是誰再打?”
身體驟然受制,花野千合子逼不得已和松田陣平面對面,反應了一會兒,才從眼前這個背着光、卷毛都睡成雞窩頭的池面臉中,認清楚人臉。
“松,松田???”
“是松田。”松田陣平一臉無語,“怎麼,你持‘枕’行兇未遂,還想給我改姓?”
花野千合子一噎,狀似無意地轉移話題問:“你怎麼在這兒?”
說起這個,松田陣平移開視線,“就……有些缺覺,反正我看這裡床位空餘,想着在哪兒睡不是睡,就這樣了。”
“那你還真是不挑地方。”花野千合子撇撇嘴。
松田陣平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瞅了花野千合子一眼。
“我……有說錯嗎?”花野千合子無辜地眨眨眼,有些莫名奇妙。
“再說,你這樣不給人任何反應機會地突然出聲,真的會吓死人的!”
松田陣平反駁:“誰讓我一醒過來就聽到你問問題的!而且這屋裡也顯然不像是還有其他人的樣子,你不和我說,難道還病情嚴重到和那隻肥貓自說自話嗎?”
真·病情嚴重的花野千合子:“……”
莫名被貓身攻擊的橘崽:“……喵!”
這麼一講,松田陣平确實是有理有據,兩相對比之下,花野千合子就立馬落于道德至低點了。
“你……要這樣壓着我到什麼時候啊?”花野千合子絲滑轉話題道。
松田陣平這才意識到,他們一直維持着“逮捕與被逮捕”的姿勢說話,立馬燙也似的松了手,側過臉嘀咕了一聲,“誰要壓着你……”
花野千合子揉了揉自己被松田陣平捏紅的手腕,想起之前的憂慮,又看看松田陣平,忽而心生一計,輕咳一聲,把胳膊伸到松田陣平眼前,“你看,這可都是你的傑作!”
鐵證如山,饒是松田陣平也狡辯不了一點兒。
“說吧,又想讓我給你幹什麼?”十分了解花野千合子秉性的松田陣平,認命般地坐到床邊,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花野千合子癟癟嘴,暫且按捺下了想吐槽的心。
手指騰挪一瞬,花野千合子随即掏出一本線裝書,把松田陣平拉過來,一邊翻書,一邊偷偷摸摸給松田陣平展示:“你給我參謀參謀。”
“你從哪兒掏出來的?”松田陣平第一時間質疑。
“哎呀,你别管。”花野千合子把話題拉回正軌。
花野千合子翻動間,松田陣平隐約瞥到,書封面上由毛筆書寫的大字,不由定睛一看,隻見上面赫然寫着“友情三十六計”六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