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報告,”黑澤陣有點不解,“你不是見過嗎?”
“不是,”系統震驚,“那昨天你整理的那些是什麼?”
不是已經整理過了嗎?
“那是過去三年的,”黑澤醫生解釋道,“這些是更早之前的内容。”
系統覺得有點發暈。
要知道,現在它唯一能直接影響的實體就是黑澤醫生的那台電腦,而作為系統,别的不說,傳輸信息這方面還是非常快的。
所以将這些紙質資料錄入的任務,不出意料都會落到它頭上。
“最近三年的文件基本上是我寫的,原本就已經整理過,所以完成得比較快,”黑澤陣還在往外搬文件,“但更早的這些經常出自不同的人,風格也有很大的區别,整理起來會比較麻煩。”
他頓了頓,眉目間泛起一絲笑意:“如果不是你來了,我也不會想要把它們理出來。”
系統更暈了,可悲的是崩潰之餘它還感覺到了一點被認可的喜悅,實在很像是在被宿主PUA。
“這麼說,”系統發懵地說,“你之前和工藤新一說的那些數據……”
“那是估算的,”黑澤醫生理直氣壯,“我哪有空把這些東西算得那麼準确,不過至少最近三年的數據不會有什麼問題。”
系統沉默良久:“……也挺好。”
在整理數據方面,系統确實很有用。
雖然它并不能憑空掃描文件,但隻要宿主看了,它的掃描速度和精度就都是毫無問題的,更别提在電腦操作方面,雖然它總是說着“太落後了”,但其實把這個“落後科技”玩得非常順暢。
工作過于順利,以至于一路整理文件到了下午,黑澤醫生才意識到,今天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新的案件出現。
“你,”他站起身,決定去吃點什麼,“真的沒有偷偷幹掉工藤新一?”
“那是你才會做的事情吧!”系統抓狂道。
“我可不會,”黑澤醫生走出辦公室,一臉厭倦,“要是真的決定動手,就沒有‘偷偷’的必要。”
重點在于幹掉的方式而不是幹掉本身嗎,系統暗自吐槽:要是原作裡的你也這樣想,這個故事就沒了啊。
不過黑澤先生也就是随口一說,要是他的工作強度能恢複成米花的正常狀态,工藤新一是死是活也沒那麼重要。
可惜,就算沒看系統提供的資料,但單從它的态度,和所謂“原作漫畫”的性質,也能猜到,這個願望大概隻有反向實現的份。
黑澤先生給自己點了根煙:退而求其次的話,如果這種平靜的生活還能持續幾天,他大概就可以把整理資料的工作推進到五年前。
“這種平靜的生活”确實持續了兩天。
當然,這平靜是相對的,對米花町來說,兩天時間才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可以說是風平浪靜極了。
以至于整個米花警署上下,算上編外人員,最忙的竟然是系統。
除了繼續填寫驗屍報告(因為解剖需求較少,這部分的工作黑澤醫生完成得很快),還得幫宿主掃描資料,宿主都下班了,它在電腦裡加班整理數據,雖然這些數據并不複雜,它一心兩用都能完成,但還是令自诩高科技的系統頗為傷感。
與之相對的,它那終于能下班回家(雖然不一定準點)的宿主心情就很不錯。
因此這天晚上,黑澤先生終于應松田陣平之邀,去他開的酒吧喝上一杯。
雖然是松田陣平開的店,但呈現出的效果同合夥沒有多大區别,黑澤陣到的時候,萩原研二正坐在酒吧的櫃台後展示花式調酒。
酒瓶和雪克壺在他手中轉動着上下翻飛,這本就是炫技的行為,由他做來更顯得華麗奪目,令人難以移開目光,等到他将調好的酒倒進杯子裡,輕輕推到顧客面前的時候,那位小姐的臉色仿佛已經醉了。
“您的瑪格麗特,”調酒師微笑着說,紫眸在幽暗的燈光下脈脈含情,“慢用。”
突然讓人體會到了花式調酒的魅力。
直到暈乎乎的客人接過酒杯,萩原研二才開始收拾吧台上的工具,他擦着杯子,眸光一轉,眼角又彎起來:“黑澤先生,還是金湯力?”
黑澤陣在吧台邊上坐下:“伏特加。”
連着幾天的低強度工作,讓下班之後的黑澤先生顯得比平常柔和許多,他終于沒再穿那身疑似固定裝備的白大褂,換了身休閑裝,銀發在酒吧的環境中閃着微弱的光。
擁有帥哥老闆+帥哥調酒師的酒吧刷出嶄新的帥哥,引來邊上女孩子們的竊竊私語,也足可見法醫先生真的很久沒來這裡。
萩原研二還能記得他常喝的酒,實在是服務意識超群——而且确實替幼馴染看了很多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