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就是蔺青拿着手機“挾天子以令諸侯”,威逼賀冬書将她和沈秋羽怎麼相熟的那點事一五一十地抖出來。
倆人下車後,蔺青叉着腰就直接開訓,“你校園卡裡的錢丢了,你和我說呀,我還以為你腦瓜子水靈了,懂得在惡人口袋裡掏錢了,沒想到你的計劃居然是當人家‘舔狗’?”
“我...也沒有多舔吧...”,她垂頭喪氣,小聲反駁。
蔺青挑着下巴,鼻孔出氣,冷哼一聲,“你最好是,他估計就是看你漂亮單純,長着一副涉世未深很好騙的模樣才對你出手的!你可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語所蠱惑啊!”
“嗯嗯嗯,謹遵您的教誨,不過他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壞...”
見面前的人又要開口了,賀冬書拉過行李箱,立馬溫聲細語地問:“俺們先回家放行李箱吧?外婆知道你今天回來,特别高興呢。”
算了,看着賀冬書認真聽話的模樣,和她說這些也不急于一時,蔺青松懈了肩頸,暫時把人生導師的擔子放下,“行吧,我們先回去,我可是給老姜帶了不少好吃的呢!”
倆人進了巷子裡,挽着手高高興興的,誰知道下一秒拐角處就撞見了蔺青嘴裡十惡不赦的“惡人”。
就是這麼地巧。
六目相對之下,世界大戰就要一觸即發,還好賀冬書先倆人一步橫亘在中間,才免得“慘案”一樁。
“喲,我說是誰呢,往哪一站和鬼似的,穿一身黑是要吓誰?”
看她倆的裝備,沈秋羽很快猜到了站在後面的就是蔺青,自己莫名其妙被陰陽,他還懵了幾秒,不明白蔺青怎麼對自己惡意這麼大。
不過無所謂,他的眼裡隻有賀冬書。
“咚咚,你是不是沒看手機?”
“我...”
苦惱啊,前面是朋友,後面也是朋友,她被兩面夾擊,進退維谷,為難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當務之急就是先安撫一下蔺青ToT。
她擡頭看他,懇求道:“沈秋羽,你先在這等我一下好嗎?”
見她着急,沈秋羽心裡咯噔一下,默不作聲地點了頭。
“阿青,我先帶你進去吧,嗯?”
“行,不過”,經過沈秋羽時,蔺青特意笑着強調說:“你不可以參加我的生日party哦。”
手裡的粉色包裝紙被他摳破,沈秋羽心裡悶悶的,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還要受氣,有點憋屈。
嗚,算了,她是賀冬書的好朋友,還能住進她家,以後也算咚咚的半個娘家人,他就不反駁好了,在心裡偷偷反駁!
他開始自我催眠:和氣生财,和氣生财。
一進門,蔺青就語重心長地說:“你說你,他連你住哪裡都知道了,這很危險的,賀冬書!不是開玩笑,現代社會變态很多的,看他那臉色,陰沉沉的,萬一還有偏執型人格障礙,你到時候就哭吧。”
人家臉色陰沉沉的,還不是因為你先将人奚落了一頓...賀冬書隻敢在心裡小聲蛐蛐。
“你現在可别和我說他的好話,我目前油鹽不進,不對,隻進油鹽,此事往後再議。”
蔺青長腿一邁,跨進屋裡,賀冬書正要一塊進去,她卻攔住她,“你先和人說清楚吧,省得他一直站在門口,天熱得要死,可别中暑了,賴上你。”
“哦”,賀冬書笑笑,知道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将行李箱丢給她就往門外走。
“老姜!!!快出來看看是誰回來了?!”蔺青進去換了鞋,就朝着正在看戲曲的老太太大喊。
姜钇舟一聽這死動靜就知道是誰,頭也不回地繼續啃香蕉磨牙。
“沒良心啊,你忘年交回來了,都不搭理,虧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對付姜钇舟這種倔倔的小老太就得對症下藥,投其所好。
果不其然,不出三秒,姜钇舟就起身直奔她身後的行李箱,“什麼好吃的?”
蔺青指着箱子,狡黠一笑:“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賀冬書出去的時候,沈秋羽還在原地,不過站姿改成了蹲着,平時高高大大的一個人蹲在角落裡,怎麼看都覺得慘兮兮的,像乞丐,但是是丐幫幫主。
“不好意思啊,讓你在這裡等這麼久”,她走到沈秋羽面前,也跟着蹲在,才發現他在地上畫圈呢,“你的消息我沒來得及看,不是故意不回的。”
“嗯”,他應了聲,将腳邊的禮盒移到賀冬書旁,淡淡地說:“給蔺青的生日禮物。”
她挑眉,低笑,“你真的給她買禮物啦?其實不用的。”
因為人家可能會拒絕。
“她不要就扔了吧”,話音未落,他拉着賀冬書起身,從懷裡拿出那個被摳破了粉色包裝紙的盒子,“這個,是給你的。”
食指指着自己,她眉梢微挑,驚訝地問:“我?”
“我也有嗎?”
廢話,當然有啊,他怎麼可能給其他人準備禮物卻不給心上人準備,那樣也太丢男人的臉了吧!
“當然啦,一視同仁。”他說完就對着賀冬書笑了起來。
見到她有兩縷頭發松散下來,挂在耳邊,熱風一拂,悠悠地在他眼前輕舞,他想伸手幫忙别到而後,但忍住了。
老媽教過他,要有邊界感。
“蔺青是過生日,我又不過生日,哪來的一視同仁?嗯?”
他眼裡帶笑,帶着點縱容遷就的意味,回她:“我樂意,就想送你,怎麼了?”
“行行行,那我賺了,平白無故獲得了沈秋羽的禮物,還包裝得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