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他已經足夠帥,舞台上的他更是帥到了極緻,即使不跳舞不唱歌,僅僅是握住話筒,都魅力四射,光芒萬丈。
台下是快要震破人耳膜的尖叫聲,不少人叫出了陳丹丹的名字,還有人直呼“帥炸了!”“啊啊啊笑容好頂!”“甜死我了!”
就連和他相處了這麼多天的陳丹丹都被他驚豔到了。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陳丹丹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麼。她驚訝地捂住嘴,心如擂鼓,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台上的那個人。
祝思倩坐在她右手邊,拉住她的胳膊使勁晃,嘴裡還叫着“我的天哪!”
陳丹丹以為這就是今晚最讓她難忘的畫面了,沒想到還有更絕的——
演唱會的助唱嘉賓居然是楚青山!
她喜歡了很多年,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演唱會的楚青山!
幾個月前,她還在和段言聊起楚青山,遺憾地說他怎麼老是不開演唱會,段言當時問了句“你真的想聽他唱現場?”,她使勁點頭,随後就把這事抛擲腦外。
沒想到他不動聲色地邀請了楚青山當助唱嘉賓。
最後一首歌是應歌迷的要求唱的。
《愛你很久了》
這一次,陳丹丹沒有揮舞熒光棒,隻是安靜地望着台上。
段言身穿黑色襯衣,坐在鋼琴前,手指放在琴鍵上的瞬間,他帶着笑意的眼神變了,連帶着陳丹丹的心也瑟縮了一下。
他邊彈鋼琴,邊對着話筒唱:
“又到夏天了
第一萬次想你了
我沒辦法忘了
哪怕你全都放下了
我承認是我輸了
還是想讓你知道
我愛你很久了
……”
唱着唱着,他的眼眶帶了些紅,加上汗濕的頭發,清冷的表情,破碎感快要溢出來了。
周圍有人喃喃道:“好絕。”
陳丹丹沒有說話,她聽着細膩的鋼琴聲,聽着段言帶着溫度的演唱,看着他坐在鋼琴前的身影,眼睛裡的淚花一閃而逝。
當初她參加綜藝,其實是抱着和他道别的想法的。和現在的他道别,也和過去道别。
倘若他性格明亮一如往昔,那麼她就可以愉快地同這位暗戀過的老朋友道别。倘若她在近距離接觸到這位大歌星後,發現他變得面目全非,變得花心、表裡不一,那她就可以說服自己不要那麼喜歡他,可以更快地走出來。總好過老是在很遠的地方想念他,沒辦法喜歡上其他人。
她曾經以為,她筆下的文字,是她和段言之間僅存的一點關聯。她和段言的結局,不過是一人在舞台上光芒萬丈,另一人在屏幕前默默鼓掌。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
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站在台上的他鎖定住她的目光,唇角揚起的微笑将這些年所有的陰霾盡數驅散,他好像在用歌聲告訴她:
嘿,我想念你,很久很久了。
最後一句歌詞唱完,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彩帶卡點噴出。
漫天的彩帶随風飄落,是華麗的謝幕,是慶祝,是祝福,也是感謝。
不少歌迷拼命伸手抓彩帶,陳丹丹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直到一陣風将粉色的彩帶吹到她面前,她下意識接住了這條飄落的彩帶,像是抓住了某個暫停的瞬間,抓住了具象化的幸福。
演唱會一結束,陳丹丹就被祝思倩拉着往外走,“我喊餓了,我們出去再吃一頓吧。”
陳丹丹也有點餓,再加上興奮勁還沒過,想找人讨論讨論,便欣然答應:“好啊。”
反正段言估計還要忙一會兒,她正好和朋友聚聚。
俞秉文罵罵咧咧:“我還得回趟公司加班,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最後隻剩下陳丹丹和祝思倩兩個人吃夜宵,掃碼點餐的時候,她才看到段言發來的消息。
dy:「我讓助理接你來後台。」
dy:「人呢?」
dy:「去哪了??」
陳丹丹:「和思倩吃宵夜。」
dy:「好樣的,重友輕色,把我給丢下了。」
重友輕色?
陳丹丹哭笑不得地回複:「這不是考慮到你還要忙别的嗎?」
dy:「真體貼。」
陳丹丹一眼瞧出他在說反話,搖頭笑笑,哄炸毛的男朋友:「我們一個小時後吃完,你來接我。」
dy:「好。」
祝思倩坐在她對面,看她狂發微信的樣子,秒懂:“段神黏着你了?”她抱怨:“我真是服了,就這麼一會會兒功夫,他都要和你黏在一起。我們才是親閨蜜好不好!”
陳丹丹彎了彎唇:“還有什麼要點的嗎?”
祝思倩:“沒了,狗糧吃飽了。”
陳丹丹:“……”
宵夜端上桌,祝思倩左看右看覺得少了點什麼,靈光一現道:“來點度數低的雞尾酒怎麼樣?”
陳丹丹考慮了一下,她平時不怎麼喝酒,酒量可以忽略不計,不過嘗試一點度數低的雞尾酒應該沒關系,反正有思倩在,她的酒量好,而且段言待會兒要來接她,回去不成問題,便痛快答應:“好。”
于是,一小時後來接人的段言看見了神志清醒、喝酒吃菜的祝思倩,以及坐在她對面,軟綿綿靠在沙發上,臉頰酡紅,睜着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嘴裡呢喃自語的陳丹丹。
“段神你來了?”祝思倩招呼他,“趕緊把你女朋友接走。”
她沒想到陳丹丹的酒量這麼差勁,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喝得微醺的陳丹丹一點都不覺得她有點醉了,反而精神奕奕地拽着她,一個勁兒問她和前男友的故事,還哄小孩兒似的讓她别難過……祝思倩把她扶好坐穩,她又歪着頭倒下去,不知道在咕哝些什麼。
段言:“送你回去?”
祝思倩擺擺手:“不用,我清醒得很。”
段言低頭給俞秉文發了條消息,然後扶着陳丹丹往外走。她反應遲鈍地被他拉着,像個小木偶人一樣,拉一下走一步。
回到家,段言将她安置在沙發上,默默收走茶幾上的水果刀和玻璃杯,去廚房給她沖蜂蜜水。
回到客廳,陳丹丹正盯着遠處發呆,卷着頭發絲玩兒,一見到他,立馬雙眼放光。
大步流星走過來的男朋友不止長得帥,而且身材是真好,瞅瞅這黑襯衣包裹的肩和腰,再看看這腿,是真長啊。
“嗨,帥哥。”
“……”
段言把玻璃杯遞到她嘴邊:“張嘴。”
“不!”陳丹丹搖頭拒絕,小嘴巴閉緊,堅決不喝一口。
段言無奈地捏捏她的鼻子:“小調皮鬼,要怎麼樣你才肯乖乖喝水?”
她眼珠一轉:“你從門那裡走過來,讓我欣賞一下。”
段言:“?”
她催促:“快點。”
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為了讓她喝掉這杯蜂蜜水,段言将杯子放到茶幾上,走到門邊,再走回沙發邊。
他那意識不是很清醒的女朋友雙手捧臉,一臉癡迷地望着他:“好看!”
段言:“……”
陳丹丹扯住他的襯衫衣擺,點頭肯定道:“真的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嗯,有個詞是什麼來着,妥妥行走的衣架子!”
“知道了,”段言俯身摸摸她的腦袋,端起蜂蜜水喂她,“說話算話,把這杯水喝掉。”
陳丹丹慢慢點頭,喝光了蜂蜜水,不忘誇自己:“我是個講信用的好孩子。”
他溫柔地笑了,眼底仿佛融進了細碎的星光:“對,好孩子。”
陳丹丹蜷縮在沙發上,歪了歪腦袋:“心髒不舒服。”
段言吓了一跳:“怎麼回事?”
她一手撫上胸口:“感覺小鹿在亂撞。”
段言:“……”
突然,陳丹丹伸出兩隻手捧住他的臉:“段言,你什麼都好,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有點小氣,腹肌都不給我看。”她超記仇的!
段言的回應是——
拉過陳丹丹的手,讓她直接感受。
這一晚,陳丹丹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段言吻過來的瞬間。
好像有青梅糖在唇舌間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