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喝玩樂了許久,臨允溪臨到了走時都有些戀戀不舍,雲玥又給臨允溪打包了兩份涼皮和一大杯檸檬水,弄得這人臉又燥起來了。
“明日我來看你”他輕聲說道,聲音有些不舍,但馬上又轉而笑了,把手上提着的菜沖着雲玥揚了揚,“給你照顧生意”
雲玥立馬點頭,嘴角勾起,“那就先謝謝師兄了。”
臨允溪走時天已經微微暗下來了,雲玥望着剩下六份涼皮,心中有了打算,給兄長和師兄還有師父各留一份,那他也就隻剩下了三份,這點分量擺攤是萬萬不夠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剩下的半袋面粉也做成涼皮,雲玥歎了口氣,芸芸衆生,賺錢最辛苦,等把這袋子涼皮做了,暴富不再是夢!
把面水洗好,雲玥又調了三碗涼皮出了小廚房,這時候在他家慣例是吃晚飯的時候,而整個劍鋒則寂寥無聲,隻有偶爾的鳥雀飛來飛去的聲響。
據雲玥觀察,整個天劍峰,師兄最好找,隻要當天有大太陽,他每天都會準時的癱平在房梁之上,而雲玥很懷疑那塊地方是不是被他躺的能打滑了。
而事實上這位大師兄并沒有按套路出牌,今天,這人好好的躺在了他的床上,金如澈剛下完了棋回來便發現他的小徒弟又給他做了好吃的,胡子都笑得抖上了三抖,“——刺溜,唔,你師兄我剛剛見他回房了,你去找他吧,啊,這個真好吃”
雲玥點頭,小聲嘀咕,“今日怎麼還回房睡了呢,不以天為被瓦為席了?”
“可能因為即将下雨吧”冰涼涼的話從那件紅屋子裡傳出。
玉木休打開了窗門出聲,他整個人似乎極為困倦,以肘撐臉,明明隻是一個下午未睡,下至臉卻已然有了青痕,青痕就這麼醒目的挂在那,雲玥來也不是去也不是。
腿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如下午的冰一般凝在了那。
“師兄...你不會是一下午都沒睡好吧?”他有些猶豫,但到底問出了口。
玉木休輕輕睨了他一眼,鳳眸沒了精氣神,這人還好意思叫他師兄,今天聽了他們一下午的師兄長師弟短,是個人都睡不好,修士耳力好,他修為又高,想裝沒聽見都難。
“中午兩隻鳥兒一直在那樹吖上叫魂,沒休息好罷了”
他語氣淡然,極淺的眼珠看不出神色,雲玥卻反倒沒那麼害怕了,他又沒拿劍出來砍他,他怕個什麼。
這般想着,雲玥走到了這人的窗前,鹿眼眯起,拿出了準備好的涼皮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把那鳥兒趕了就好了,師兄修為這麼高深,動動手的事。看師兄心情不好,我這裡有一碗清清涼涼啵啵面,師兄不妨試試,比我們早上吃的那糕點好吃多了”
玉木休:“?”
沒聽他指桑罵槐呢?
玉面郎君疑惑的揚臉,刀刻的五官寫滿了不解,看向這道清清涼涼啵啵面,這白花花紅油油的面令他下意識的皺眉,嫌棄道,“起個怪名”
但确實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修長的指尖誠實的拿起了筷子,一旁的雲玥在窗邊撐着臉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如影随形,他被看的又些不自在,啟唇嚼了一嚼,内裡的辣椒油又差點把他嗆着。
“别一直盯着看”
玉木休倦了,抿了口茶水,筷子卻忍不住又夾了一筷涼皮,這滑溜溜的,吃起來竟然還有點意思?
“師兄,好吃嗎?”
往窗外開,雲玥正張望着張小臉好奇的看着他,玉木休抿唇,輕咳,看着這小孩,洩了氣,十七八歲的孩子,他同他計較個什麼,“嗯,還不錯”
“!”
“我不知道師兄吃不吃辣,隻放了一半的辣子,如今看來,師兄喜歡就好”
雲玥興沖沖的說道,這一段時間下來,他是沒半點發現大魔王大惡霸玉木休的影子,面前這人有時雖脾氣不好,開始也用劍傷了他,但無論是上次做的黑粥還是今天上午的接送,都令雲玥意識到他兄長可能在騙他。
所謂的童年噩夢,搞不好是他師兄亂杜撰出來的。
無論是丹峰的臨允澈師兄還是自己的大師兄,好似都看起來是極好的人,雲玥心中給這人貼了一個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又揚起了一個微笑。
十七八歲的孩子,最是單純,玉木休歎了口氣,極倦的眉眼側目看着他。
他不懂雲玥心中的山路十八彎,隻覺得小孩此刻或許需要他的鼓勵,于是,嘗遍了萬千美食的他抿了口熱茶,輕聲啟唇,“酸辣可口,筋道脆爽,不愧名為清清涼涼啵啵面”
确實清清涼涼,還啵啵,很貼切。
他一本正經的說這名字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感,雲玥哭笑不得,想告訴師兄這面其實叫涼皮,卻又怕這師兄又生氣,隻能應了這名字。
而等到了師尊和雲風那裡得到的又是一頓誇贊,金如澈是吃的滿嘴油光啊,按照他的話來說,“我就差配壺小酒的了。”
雲風對涼皮也是贊不絕口,大夏天的來上這麼一碗,仿佛人也活了過來。
金如澈表示還想吃一碗,雲玥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這是我明天要出去賣的,師尊我改日給你做别的吃食!”
他言之鑿鑿,金如澈隻好癟嘴打消想法,轉而又開始用傳音符向自己的同胞兄長炫耀。
第二天來的快,當霧氣還未散去,天蒙蒙亮的時候,雲玥起了,他第一次出攤沒經驗,把房間的東西都刨了一通。
墨綠色的寬大木桌,搬走
木桌下的兩個椅子,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