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方救上來了。
他看向沢田綱吉,像是看到一團水中燃燒的,永恒的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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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鬧鐘将綱吉從睡夢中吵醒,啊吵死了,他幾乎是痛苦的将頭埋進了枕頭,伸出一隻手想要把鬧鐘關掉,還沒有摸索到就耳邊那嘈雜的噪音就消失了。
啊人為什麼要起床要上學啊,棕發少年磨蹭了一會,從床上爬了起來,揉着惺忪的眼睛,準備去刷牙洗臉,溫熱的毛巾就被塞在了他的手中。
“啊,謝謝……”诶?綱吉剛剛說完這一句話突然驚醒,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站在自己旁邊給自己遞毛巾的銀發少年。
“獄寺同學?你醒……”了,綱吉的話音未落,站在一旁的銀發少年的雙手就直接将他緊緊的摟住,身體糟糕的不平衡性将他往後推到,柔軟的床鋪并沒有帶了什麼疼痛感,隻聞到了一股煙草和淡淡硝煙的味道,綱吉回過神朝着對方看過去。
“你,”綱吉的話在看到對方的時候被塞進了喉嚨中。
來自意大利的少年銀色的發絲随意的散落下,看上去淩亂無比,綠色的眼瞳緊緊的鎖住眼前的男孩,就好像是溺水者抓入了救命的浮萍,癫狂者找到了他的信仰。
獄寺隼人的手死死的扣着男孩那脆弱的,纖瘦的肩骨,用着一種幾乎要将對方融入骨頭般的力道,這使綱吉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幽綠眼眸宛如夜色中獵食者追随着身下人的任何細微動作,在聽到對方發出帶着幾分痛楚的悶哼之後,獄寺隼人如同接觸到了滾燙的火烙一般彈着松開了手,卻依舊不止為何固執的虛摟的維持着這個姿勢。
綱吉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幹什麼啊。
這人不會一醒來還要找我打架吧……綱吉伸出手想要推開對方,卻被對方一下子握住了手。
“十代首領……”
少年幹澀的嗓音從泛白的唇色中溢出,銀灰色頭發的意大利少年幾乎是以着虔誠的,謙卑到詭異的姿态匍匐在他的面前。
在綱吉錯愕的目光下,銀發的黑|手|黨低下了頭。
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綱吉的面前,他幾乎是以着引頸受戮的姿态親吻上了這個與自己相差無幾,甚至說看起來更加瘦弱且單薄少年的拇指骨節處。
黑|手|黨的吻手禮,象征着臣服,忠誠于您。
“我向您獻上我的一切。”
“我祈求您原諒我的失禮和愚蠢。”
“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情,我祈求您能夠讓我跟随。”
纖細且柔軟的指尖。
少年将額頭低着對方的指骨處。
他像是等待着被信仰審判的教徒。牙齒幾乎緊張的顫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掩蓋自己的失态。
請答應我。
請寬恕我。
“請您不要厭棄我……”
房間寂靜無聲,好像隻能夠聽到男孩清淺的呼吸聲了。自從醒來之後他就一直未閉眼的守在男孩的床邊,黑色的夜到陽光亮起,他想了很多想要請求原諒的方式,卻不夠珍重,往上又發現自己本就一無所有。
除了他自己的生命,我向他獻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獄寺隼人原本加速如鼓的心跳聲漸漸的沉重下來,像是不斷的往下沉落,好像掉進了胃袋中。
他的口腔好像溢出了一種腥鏽味道,大概是把自己的腔壁咬破了,時間的鐘擺搖晃着過去,那雙綠色的眼睛漸漸地黯淡了下來。
他不願意原諒我嗎?我還能夠做什麼呢?就在獄寺隼人幾乎絕望放棄的時刻,被他抵在額間的那隻手微微抽動了一下。
帶着溫度的,幾分濕熱的手心轉過來貼上了銀發少年的冰冷的額頭。
“我并不讨厭你,如果我讨厭你的話根本就不會把你帶回家還和你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
“不過獄寺同學是黑|手|黨确實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綱吉将手貼在對方的額間,語氣平穩且柔和:“獄寺君以後還會和我打架嗎?”
“當然不會……”獄寺隼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應。我怎麼可能再攻擊您……
“其實小打小鬧我還是可以接受,但是炸藥什麼的還是算了,真的很危險吧。”
“應該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啊,”棕發少年的聲音溫和而柔軟:“如果你願意的話,那我們從今天開始就是朋友吧。”
“十、十代目?”獄寺隼人聽到這話幾乎要昏厥了過去,他擡起臉,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暈頭轉向聲音顫抖,“不,我怎麼能夠和您這樣偉大的人成為朋友……”
而綱吉完全沒有理會對方後面的話了。他的手貼在了少年的額頭上,又移到了銀發少年的胸口位置,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别過臉,“獄寺同學……”
“我在!”獄寺隼人感受着胸口的力道,他的面色有些微微泛紅,心髒速度又有些加速起來。
“您有什麼吩咐嗎?我什麼都可以……”
“咳,獄寺同學,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吧,”綱吉實在是忍不住了,真是的,為什麼要壓着自己說話啊,“我真的動不了了……”
“啊啊真的非常抱歉十代目!!!”獄寺隼人看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首領差點要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慘叫,他似乎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就差沒朝着綱吉進行磕頭謝罪:
“我這就扶您起來!!”
綱吉揉了揉自己淩亂的頭發,謝絕了對方甚至想要幫自己穿衣服的想法,叫獄寺隼人自己先下去吃飯。
“我要換衣服,你自己先下去啦。”
這個人為什麼轉換态度這麼大啊,綱吉感覺有些難以招架,他關上了門,拿起剛剛落下的毛巾,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位置,還得找一件高領的襯衫。
打開衣櫃的一刻,猩紅的血字出現在他的視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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