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回來,夏長風坐在她剛剛的位置上和夏逸風閑聊。大概意思是讓他再等等,他需要和幾個老闆再談談,然後才能回家。
真的好像哄孩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現在夏逸風還是個三歲小孩呢,雖然他表現得也沒有多成熟就是……
毫不留情地吐槽後,葉羽心還是提着裙擺坐在夏逸風身邊。
“生意場上遊刃有餘如魚得水,逸風,你這個哥哥好厲害啊。”
當着夏逸風的面,葉羽心笑盈盈地誇獎着。隻是有了前面的鋪墊,夏逸風欣然接受了這自認為是對他們倆的誇獎。
夏長風注意到她身邊沒有酒杯,便把自己的放下,笑着自嘲道∶“我也沒有蘇小姐說的那麼好,不過是幸運地有了一點點天賦,所以才能擋在我這個傻弟弟面前,讓他每天都能無憂無慮的罷了。”
他說到“傻弟弟”這三個字的時候,眼裡閃着溫柔的光,語氣裡滿是對弟弟的寵溺。
本來他是僞裝得極好的,任誰看了都會稱贊一句他們的兄弟情深,但可惜這種故作深情葉羽心已經在蘇文雪的記憶裡見過太多次,因此直接看穿。
葉羽心笑眯眯地點點頭,表現出極為認同的樣子。不就是演戲嘛,她也會。
因為父母更偏愛弟弟,所以也一起由着他慣着他,把他慢慢的養廢,直接把潛在的威脅扼殺在搖籃中,不讓自己的地位受到任何威脅。說是以後等弟弟長大了再教他,實際上是想看着他一步步出錯,說不定還會趁機使絆子,從而讓父母徹底打消讓他接管夏家的念頭,隻是安心的當個混吃等死的廢物。
小說裡常見的戲碼了,她懂。
“是啊,有你在前面擋着,逸風就可以每天自由自在的,什麼都不用操心。”她話鋒一轉道∶“但是這樣的話,夏家的擔子可就要全落在你一人頭上了,那樣會不會太累了?打理生意很辛苦的。”
葉羽心眨着無辜的眼睛,笑得一臉的天真無邪。
夏長風啊夏長風,我真的好想知道如果他真的進了公司,你又會對他做什麼呢?
作為他的“女朋友”,我希望他可以肩負起經營公司的重任,這很合理吧?就算他因為商戰或者是意外而遭遇不幸,那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呢,反正……動手的也不是我啊。
“沒辦法,為了我這個弟弟,再累也是值得的。”他嘴上這麼寵溺的說着,心裡卻不動聲色地提防起來。
他不允許夏逸風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畢竟父母對弟弟實在太過偏愛了。
夏長風盯着這個女人的嘴,提防着她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但她隻是點點頭,客氣地說了句辛苦了,好像剛剛真的隻是随口一說。
夏長風這才暗自放下心來,抿了一口酒後,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她。
白色蓬蓬裙,外層的紗點綴着細小的碎鑽,脖子上戴着一串光澤很好的珍珠項鍊,這種打扮很适合她那張帶着純真笑容的臉,隻是眼睛卻透着點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仿佛看倦了人情冷暖。
就算是不被重視,但也畢竟是蘇家的女兒啊,該有的閱曆一點也不少。
隻可惜她現在隻對那個白癡情根深種,不然像她這種一支鋼琴曲就能騙到手的蠢貨,他有信心讓她對自己也這麼死心塌地,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墊腳石。
和蘇家聯姻後,公司的市值應該至少可以翻一倍吧?夏長風眸色一深。
忽然,回蕩在大廳裡充當背景音樂的演奏樂隊換了風格,一首旋律更加歡快的曲子取代了先前的位置。
這算是酒會的中場環節,帶了舞伴的賓客可以一起跳舞,不想跳的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休息。
還真是上流的社交場合啊,淨整這些花裡胡哨的。
葉羽心剛吐槽完,就看見一隻手朝她伸了過來。
她擡眼望去,夏長風笑得十分紳士。
“蘇小姐,我能否邀請您跳一支舞呢?”
這讓葉羽心略微有些詫異。
不枉她昨天辛辛苦苦的練了那麼久,就是擔心碰到這種情況,隻不過她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夏長風。
收起驚訝後,她沒有忘記保持自己的人設,轉頭看向夏逸風等着他的反應。
得到默許後,葉羽心露出一個與手的主人同樣完美的假笑,“當然可以。”
看着她把手搭在哥哥手心的那一刻,夏逸風就後悔了。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假裝大度,他應該搶先一步提出來的。就跳個雙人舞而已,大家都在跳,他們又是同學,哪裡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被問起來,他也有千百種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他才是她的男朋友啊,就算一直沒有公開,但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幹嘛要和她跳舞。
夏逸風煩躁地咬着手指甲,很快就丢人的發現那樣不行。
他根本不會跳這種舞,就算真的拉着她一起跳,最後結果隻會是不停地踩她的鞋,在衆人面前出盡洋相。
夏逸風看着舞池中的兩個人,他摟着她的腰,她攀着他的肩。他們轉圈,他們交換位置。兩個人都跳得很好,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他們早已跳過多次的戀人。
如果哥哥再年輕一點,會不會與她聯姻呢?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把他吓了一跳,随後便如雜草般不可遏制地瘋長。
哥哥對于異性的吸引力一直不小,如果哥哥比他更早出現,那小雪現在喜歡的人會不會是哥哥呢?
畢竟哥哥哪裡都比他好,不僅身高比他高,長得比他帥,就連事業也是一帆風順得讓人羨慕。而他呢,他正如那些人所說,是個隻會仗着哥哥和父母的威風,混吃等死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