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訓練場?”聽到外面的動靜,家入硝子又摸出了一根煙,然後被夏油傑伸手取走。
她的動作頓了頓,沒說什麼。
“聽這個動靜,明顯就是在訓練場。”夏油傑笑道,“他們憋了一星期,都想放開手腳痛痛快快的可以理解,年輕人嘛。”
“也是,怎麼都沒你們那時候鬧騰。”家入硝子也笑了笑,“不過,我記得今天還有三個普通人?說是棘的高中同學。”
“沒關系,他們有分寸,不會用到咒力,至少不會被人發現。”夏油傑思索着摸了摸下巴,“大概,隻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學校的教學模式比較‘粗暴’?宗教嘛,教什麼都不奇怪。”
“你們心裡有數就好。”家入硝子說。
她斂了斂眉,又盯着訓練場的方向看了幾眼。
“說實話……我以為,今天留下來的會是五條。”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夏油傑靠在窗邊,捏了捏從家入硝子手裡搶來的煙,偏過頭笑了一聲,“硝子,已經不一樣了。”
“别再擔心。”
家入硝子緩慢地抓緊了窗框,身形有些不穩。夏油傑的目光放在家入硝子身上,他沒什麼動作,隻是緊繃的肌肉能看出來他時刻準備上前。
“棘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錯。他是目前第一個往高專帶普通人的,之前也聽他說和普通高中的同學們相處的很好。據說棘在的那一整個班都會說飯團語了。”家入硝子突然說道,嗓音裡帶着笑意,“真不錯啊,少年人的青春。”
說完,家入硝子恢複了一副放松随意的模樣,夏油傑也不動聲色地放松了神經。
“他們能開心就好。”夏油傑說,“說實話,一開始我和悟那麼倉促地做決定,還以為學生們都會很生氣,沒想到平時個個都是刺頭,這種時候倒是很聽話。”
“因為他們知道你們是為了他們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像平時一樣開惡劣的玩笑。即使他們或許到現在也沒有徹底明白你們這麼做的原因,但是他們信任你們。那群孩子可是很聰明的。”家入硝子離開窗邊,回到沙發上,這個舉動讓夏油傑在心底狠狠松了一口氣。
“他們能明白的——在完成高中課業之前。”家入硝子又道。
“你說的對。”夏油傑笑得眯起眼。
“你别這個表情,本來就沒什麼眼睛,現在更看不着了。”家入硝子坐在沙發上調侃了一句。
“你是在報複我拿走你的煙嗎?”夏油傑歎了口氣。
說着,他也走到沙發上坐下,拿回自己的筆記本,抱在腿上開始噼裡啪啦地敲鍵盤。真是見了鬼了,他居然在和五條悟那家夥一起當社畜。
家入硝子半合着眼,閉目養神,整個醫務室頓時隻剩下夏油傑工作時鍵盤的敲擊聲。
過了一陣,家入硝子突然開口。
“對了,下個星期周末,讓棘來我這裡吧,他看起來真的很喜歡他的普通人同學們,我稍微有些好奇。”家入硝子道。
“好。”夏油傑随口應下,他似乎并不覺得意外。
“砰!”
夏油傑一頓,眼神無奈。
“第三扇窗子了。”
釘崎野薔薇第二次被擊飛撞碎了訓練場的窗子。
事實上訓練場的窗子都開得很高,否則這就不僅僅是第三扇被撞碎的窗了,哦,還有一扇是虎杖悠仁撞碎的。
她在空中勉強調整了姿勢,用咒力護住手心,伸手撐住滿是碎玻璃的窗沿,才控制住沒掉下去。然後腳下一蹬,又跳下來。
整個過程中,她的動作很快,像是剛被擊飛上去又瞬間蹬躍下來,仿佛一支碰了弦的箭,這是防止下面的三個普通人看清楚。
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麼她的手沒有被玻璃渣子劃出血來。
剛剛落地站穩,釘崎野薔薇猛地低頭,一個黑白色的影子唰地一下從她頭頂飛過去,帶過一陣勁風,然後重重地第二次砸在牆角。
釘崎野薔薇被驚出一頭冷汗。
雖然一直知道狗卷前輩的體術其實很好,非常好,但是今天好像尤其……興奮?
她的感覺沒錯,狗卷棘确實很興奮。
因為他能感受到工藤新一幾人震驚又帶着些崇拜的目光,這讓他感到高興,自心底騰升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表現欲來。
大概是因為原本咒術界的大家一起訓練時,這樣的強度都并不陌生,同學和老師們更是對他的實力都很清楚,大家也不會有什麼别樣的情緒。
因此在感受到新同學對自己的力量表現出震撼情緒的時候。
狗卷棘飄了。
狗卷棘抑制不住地、想要展示出自己更加強大、想要看到新朋友們更加驚訝的神情。
這感覺實在是太酷了好嗎!棒呆了!沒有哪個少年人能拒絕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們對自己露出震驚崇拜的表現吧!沒有!
這樣想着,狗卷棘的眼底再次亮起一抹亮光,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在高專,沒有咒術師會因為對手今天的狀态異常好而生氣,頂多是有些意外。熊貓從牆角爬起來,晃了晃腦袋,甩掉棉花上的灰,一張憨厚的貓臉流露攻擊性。确實不會生氣,但他也開始興奮起來了。
今天的對戰,格外有趣嘛。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因為打上頭了在幾個普通人面前切換核心。然後調整好呼吸,咧開一個猙獰的笑,以更兇悍的氣勢再次沖上去和狗卷棘纏鬥在一起。
一人一熊貓都亢奮起來的後果,就是看得場外的工藤新一三人更加心驚膽戰。
真的沒問題嗎?
真的不會……打進ICU嗎!
結果還是不錯的,雖然訓練場差點被拆了,但幾人都沒有受什麼傷,雖然不會在工藤新一他們面前使用咒力攻擊,但用咒力護住自己幾乎已經成了本能,所以看上去打得近乎慘烈,但事後大家攤在休息區順了幾口氣後,就原地複活了。
兩個一年級除外,不用咒力攻擊,他們和禅院真希的差距過于大了。
對此,咒術師們隻想說,一周才能放開手腳一趟,要不是工藤新一他們在,每周對訓練場進行“拆遷”那可是基操。
想起來之前狗卷棘說的日常的時候他也可以指導毛利蘭的體術,工藤新一的後背就一陣冷汗。
不能吧,狗卷總不能把小蘭教成他們這個程度,過于離譜了。
說到底這幾個人是不是已經離譜過頭了喂!是不是不太科學!
若狗卷棘能聽到他的心聲,一定會哭笑不得地回答不能,普通人和咒術師的體質是不能相提并論的,而且剛才那種程度,要不是他們有偷偷用咒力防禦,連他們也會受不小的傷。
要是普通人這樣玩,那死定了。
但他會盡力讓毛利蘭做到她自己、身為一個普通人的極限。
不管是為了比賽,還是說為了常年和工藤新一一起破解那麼多案件,能夠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毛利蘭變得更強大一些,對她都并無壞處。
狗卷棘完全有耐心為毛利蘭他們着想,因為他們已經是可以相互幫助的朋友、同伴了。
“狗卷,真的沒問題了嗎?”看見狗卷棘休息好站起來,工藤新一抓着他翻來覆去地看,最後終于得出一個結論:這校服質量真好。
從今天這一天内就可以看出來它一直以來的飽經風霜了。
看來是這個學校特制的校服。原來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這個學校的校風彪悍嗎,工藤新一汗顔。
“大芥大芥!”狗卷棘笑着拍了拍工藤新一的手臂,剛才還和熊貓對視一眼然後雙雙躺屍的白發少年看起來歡快得不得了,還在工藤新一面前轉了個圈,以彰顯自己的活力滿滿。
看着對方一副嘚瑟小孩的做派,工藤新一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