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藥他知道,是硝子老師服用的精神類藥物,老師還自己做了些調整。
硝子老師雖然心理狀态有些問題,但據說她從高專的時候開始就自己學了很多心理疾病類的知識,改革後還考了個心理醫生的證明下來。
見到夏油傑把這藥拿出來,狗卷棘放在柯南腦袋上的手終于準備收回來,他扯了一下柯南肉乎乎的小孩臉,見柯南終于理解了他的意思靠在自己身邊不再亂動,他才松了口氣,而後雙手都扶在家入硝子身上,并且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來坐着。
坐起來之後家入硝子的眼中已經清明了許多,她沒有靠在狗卷棘身上,自己坐得闆正,又松開了緊抓的狗卷棘的手,輕輕摩挲。
“大芥。(沒事)”狗卷棘柔聲說 。
夏油傑來到床邊,他看着家入硝子,安靜地看着,沒有催促。
“棘,你沒事嗎?”
我?
狗卷棘稍微愣了愣,不過又反應過來,是在說他的手嗎?
啊,确實被抓得很痛啦,但是也還好。硝子老師的手勁,還是比咒靈小一些的。
狗卷棘把手舉到胸前,剛才被捏得有點失血,手指發麻,現在已經好多了。
忍着不适,狗卷棘笑着彎了彎眼睛,對家入硝子揮了揮,示意自己沒事。
家入硝子愣了愣,抿起嘴。
就像柯南說的……他不記得。
但,那個孩子,或者是那一段意識,果然藏在棘的内心深處。
就像一枚定時炸彈。
一邊想着,家入硝子又感到一陣尖銳的頭疼,這時夏油傑迅速過來,把藥和水都塞給了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迅速吃下。
緩了緩,她擡頭,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倦懶狀态。
狗卷棘感覺到家入硝子拉了拉自己的袖子,便順着家入硝子的力道俯身下去,得到家入硝子輕柔地摸了摸頭。
“你和柯南先回去吧,我身體不太舒服,要休息一下,這裡有夏油在就可以了。”
被家入硝子摸頭這種事對狗卷棘來說有些陌生,但他竟然不覺得有多别扭,沒有多想,他點了點頭,彎腰把柯南抱起來,又向兩位老師示意。
“硝子老師,夏油……先生,我們先走啦,好好休息。”柯南對兩人揮手。
夏油傑沒理會他,隻有家入硝子蒼白着臉,輕輕點了點頭。
目送兩個少年人離開,夏油傑幫家入硝子收起水杯,整理了一下被子,拿來外套給她披上。
“怎麼回事?硝子?”
“……是棘的事。”
夏油傑拉過椅子坐在床邊,伸出手,寬大的手掌覆蓋住家入硝子的手背。
“需要把悟或者老師叫過來嗎?”夏油傑問。
“先跟你說吧,他們……你去跟他們說。”
“跟那個普通人小鬼有關?”
“不關那孩子的事。”
“……我知道。”
夏油傑輕輕歎氣。
要不是理智清楚的知道絕不是那個小鬼的錯,那小鬼怎麼可能就這麼被狗卷棘完完整整地帶走。
離開醫務室,狗卷棘抱着柯南一路走,一言不發。
江戶川柯南從他的懷裡掙紮着擡頭,因着狗卷棘的高領,他看不見狗卷棘的下半張臉,卻能看見棘臉上的肌肉繃着,眼神也嚴肅,被遮擋住半張臉反而更顯着他的氣質有些肅穆。
這樣的棘,讓他恍惚間仿佛與那個曾經在大腦中與他對話的那個“棘”面對面,不由得微微怔愣。
彎彎繞繞地走了一路,狗卷棘帶着柯南進入了另外一棟樓裡,找到一間鎖住的房間。
狗卷棘把柯南放在地上,從兜裡掏出來一把鑰匙,打開門。
鑰匙進入鎖孔的時候好像有些阻礙,似乎是這扇門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打開了。
不過,門還是順利打開,推開門進去,裡面幹淨整潔,窗邊放了張小木桌子,桌面上有一盆小花,還放了一本書。
柯南的身高不夠,從這個角度看不清楚是什麼書。
狗卷棘關上門,又過來拉開窗簾,唰的一下,窗外的陽光灑落進來,狗卷棘深吸了一口氣,繃直的臉部線條柔和下來。
他轉身坐在床上,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柯南過來。
柯南兩手撐在床邊,跳上床,轉身坐下。
「這裡是我以前的宿舍」
啊,這個倒是猜到了。
江戶川柯南點點頭。
狗卷棘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笑,另外打下一行字。
「說吧,當時你和硝子老師說了什麼?」
江戶川柯南頓時臉色一僵。
狗卷棘彎着眉眼,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此刻卻一股子似笑非笑的味道,叫人莫名有些發毛……
見柯南僵住,狗卷棘眨了眨眼,笑得真切了些,彎下腰,從床頭櫃裡掏出來一小包東西,拿出來的時候還發出紮拉紮拉的聲音。
狗卷棘把那個小袋子打開,塞到柯南手上,江戶川柯南便低頭看,映入眼簾的是一水的五彩斑斓。
原來是一袋子糖果,用亮亮的彩紙包着。
江戶川柯南頓時哭笑不得。
“其實……不是什麼秘密,是我自作聰明了,原本是想着……”想着弄清楚情況、又告訴長輩之後再跟棘說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柯南摸了摸鼻子,“我跟你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