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看不見的屏障’給攔住了去路?基安蒂?”
男人的臉藏在巨大帽檐的陰影和缥缈的煙霧下,咬着煙蒂說話時的聲音低沉又聽不出喜怒,讓人完全無法判斷他此刻說話的情緒,隻能感受到一陣無形的巨大壓迫感。
基安蒂感覺到一滴冰冷的汗珠劃過額角,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但事實如此,她可沒有撒謊。
“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後面拿石頭去扔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異常。我知道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琴酒你一定要相信我!”基安蒂語速極快,跟倒豆子似的說着,生怕琴酒不信任自己,最後急上心頭,竟然口無遮攔起來,“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看!”
話音剛落,一旁的科恩和伏特加就被她冒犯的語氣吓了一大跳,科恩立馬用力拽了一下基安蒂,而伏特加則是下意識看向琴酒。
基安蒂被拽了一下也回了神,慌慌張張地找補道:“琴酒,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嗯。”琴酒的聲音依然聽不出情緒,可基安蒂等人卻依然不敢大喘氣,“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發現?”
“還是說,你去了一趟隻拿到這點情報?”
聽出了琴酒平靜無波的話語裡暗含的威脅,基安蒂心裡罵了一句,趕緊道:“當然不是!我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情報。”
“哦?”琴酒拿下煙頭,信手撣了撣,“你說。”
“我看見了一大群條子去了那個宗教大學!他們絕對不簡單,那個大學必然有秘密,和條子牽扯不少。”
“我知道了。”琴酒丢下煙頭,一腳碾上去,“還有嗎?”
“……”基安蒂不自覺地縮了一下,“沒,沒有了,那地方太古怪,我沒敢待太久……”
“嗯,那你們走吧,沒你們的事了。”
出乎意料的,琴酒沒說什麼,也沒對她的辦事效率冷嘲熱諷,撂下最後一句話後,便徑直起身離開了。
伏特加立馬跟上去,留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基安蒂和科恩。
兩人在這座廢棄的工廠角落站了一會兒,直到再也聽不見琴酒和伏特加的動靜,基安蒂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科恩。
“就這?”基安蒂不可思議地撫摸上自己的臉側,“任務失敗了,還是那麼奇怪的原因,老娘都吓死了,居然一點事兒都沒?”
科恩沉默着看着她好一會兒,才道:“是好事就行了,我們還是别深究了。”
“太他媽的詭異了。”基安蒂繃着臉,“總覺得發生了很麻煩的事情,下次再跟這事有關别找我了。”
“我以為你會喜歡刺激。”科恩道。
“不一樣!”基安蒂不耐煩的說。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回扯上的玩意一點也不會有趣!
和基安蒂與科恩猜測的不同,琴酒并沒有駕車離開工廠,而是從某個機關密道,來到了工廠的地底下。
地下陰森森的,還殘留着些血肉渣子的腥氣,讓人不适。然而琴酒和伏特加眉頭都沒皺,更往深處走去,在某個破爛的門打開後,突然豁然開朗。
一個穿着醫師服,戴着遮了大半張臉的口罩,年輕卻頭發幹枯花白的男人正站在閃着寒光的實驗台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擦拭着手中的手術刀。
琴酒走過去,背對着實驗台站立,并沒有看向對方,直接開口道。
“如你所說,基安蒂連大門都進不去。”
男人卻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身形一頓,手腕一轉,那手術刀便呈攻擊姿态捏在指尖,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琴酒甩了過去!
“嚓!”
鋒利的刀刃略過琴酒的耳邊,擦下幾縷銀絲,然後正正插入他身後的加厚鋼闆裡。
“你做什麼?!”伏特加瞬間掏出槍指向男人,卻被琴酒伸手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