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吓人的。
沒過多久,有個臨時醫生趕過來問他各種問題,狗卷棘無措地說了幾句狗卷語,卻沒辦法詳細地回答,對面看起來為難得不行,狗卷棘也急得滿頭大汗,可是也沒人拿個手機或者紙筆什麼的給他。
過了一會兒,看狗卷棘還是滿嘴的飯團餡料,衆人面面相觑。
醫生建議他暫停劇本的拍攝,導演組那邊開始聯系醫院。宿傩遠遠看着,很自覺地沒有靠近。已經殺青了很久的五條悟剛剛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狗卷棘那邊亂糟糟,宿傩蹲在角落裡發灰的場面。
“喲大明星,好久不見。”宿傩貓着身子,手揣在肚子下面。
五條悟朝他吹了個口哨。
“怎麼回事,你怎麼事不關己呢?”
“不,是‘事太關己‘了你懂嗎?老子現在根本不敢湊上去,怕他看見我兩眼一黑厥了。”宿傩翻了個白眼,“你少在這蛐蛐我了,你的‘學生’需要你,既然來了,趕緊去看看你的好學生吧,五條老師!”
醫院病床上,狗卷棘一身剛換的病号服。
他伸手接過醫生給的醫療證明,低頭看了很久,手指輕輕摩挲着,散落的留海和下垂的睫毛擋住了他眸中的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觸碰不到他的情緒。
小小的病房裡已經擠滿了人,都是狗卷棘最最熟悉的人們,剛才紛紛聞訊趕來,可狗卷棘卻不敢擡頭看他們。
五條悟就坐在他床頭,按記憶裡來說這個時候的五條悟已經被腰斬,可身邊的老師不禁活蹦亂跳,穿得還賊潮,畫了妝,臉上貼了亮片,整個人卟啉卟啉的。
經過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兵荒馬亂”,狗卷棘就是個木頭也該知道這裡不太對勁了,最重要的是,在冷靜下來之後,他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咒力,也察覺不到身邊人的咒力了,入眼的風景幹幹淨淨,再也沒有醜陋的怪物。
剛才有醫生來給他做了心理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了,狗卷棘掃了一眼,都是些什麼抑郁、妄想、PTSD什麼的,狗卷棘覺得這個測試有問題,但是其他人在看見結果之後看他的眼神更緊張了。
“吃個蘋果?”修長漂亮的手指伸到狗卷棘面前,帶着他熟悉的五條老師的氣息,可這隻手卻陌生得可怕。
那麼漂亮、那麼光滑......一點老繭也沒有,一點戰鬥的痕迹都看不見,像是玻璃一樣,狗卷棘覺得自己輕輕一捏都會碎了的程度。
“欸。”見孩子盯着自己的手發呆,就是沒有動作,五條悟深深歎了口氣,看來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五條悟幹脆收回手,把蘋果遞給站在身邊的伏黑惠拿着,大臂一展,直接把少年整個身子給撈進了懷裡。
“好啦好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别怕,别怕。”五條悟把下巴抵在少年的腦袋頂上,溫柔地一下一下拍着狗卷棘的手臂。說了幾句寬慰的話語後,五條悟輕輕哼起了歌。
作為歌手大腕,搖滾明星,五條悟的歌聲還是毋庸置疑的悅耳,淨化心靈。狗卷棘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五條悟胸前的衣服,像隻受了傷的小狗一樣依偎在長輩的懷裡。
這一切是虛假的嗎?還是他記憶中的一切才是虛構?
哪一邊才是虛假?
什麼才是真實?
如果可以,他希望......
“鲑......老、師。”狗卷棘輕輕喊了一句。
“他在喊‘老師’,咒言師也會說夢話嗎?”虎杖悠仁趴在病床邊上,聽見細碎的聲音,好奇地擡頭問正在旁邊忙碌的家入硝子,“要是說了什麼話讓咒言發動會不會很可怕?”
“夢話?”家入硝子手上的動作一頓,皺眉,“他除了喊老師還有沒有說别的?”
“沒有了。”虎杖悠仁乖巧地回答。
“砰”的一聲,醫務室的大門被用力推開。
家入硝子瞥了一眼門口的白發男人,嫌棄地撇撇嘴。跟在她身邊打下手的夏油傑可不會放過他,陰陽怪氣地刺了一句:“喲,還知道走門,真有禮貌啊悟。”
“去你的,老子現在不想和你拌嘴。”五條悟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問,“怎麼回事硝子?什麼叫做棘突然暈倒醒不過來?真希呢?她重傷了,現在怎麼樣?人在哪?”
“真希剛動了手術,在單間靜養,憂太守着,現在恢複得很好,沒什麼問題。”家入硝子抖了抖手裡的一次性醫用袋子,“棘也沒什麼事,但他的問題就在這裡。”
“他完全健康,我查不到任何傷病,但無法蘇醒。”
“五條,你用六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