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安靜又僻靜的街道上,時不時有汽車來往,但是沒什麼人,路燈上已經蒙了好厚一層灰,少年穿着黑色的大衣,兜帽蓋住大半個腦袋,蹲在路燈下。
車來車往,也許有人注意到他,也許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一輛車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金發碧眼、妖豔絕倫的面孔。
女人愉悅地吹了個口哨。
“嘿,孩子,你現在真的很像一個中二病。”
狗卷棘擡頭,眼神實在無辜。這真不能怪他,第一次混黑,一到外面來就忍不住心虛,隐藏自己的手段也比較粗暴。
然而,再無辜的眼神,自上而下地看,口罩遮擋了大半張有着少年感的臉頰、眼睛又躲在了寬大帽檐的陰影中,都染上了七分黑暗的色彩——這是貝爾摩德的視角。
第一印象是個性格孤僻的孩子呢。貝爾摩德漫不經心地想,不過,這樣的性子在組織裡倒也算不上稀罕。
“先上車吧。”貝爾摩德說,“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貝爾摩德。”
“鲑魚。”狗卷棘點點頭,站起身來,繞到車的另一邊,坐進了副駕駛。
鲑魚?什麼鲑魚?貝爾摩德奇怪地看了狗卷棘一眼。不過既然會回應她的話,說明還是有交流的可能的嘛。
狗卷棘坐穩,扣上安全帶。
“你知道嗎?坐上姐姐我的副駕駛可是無數人搶破腦袋都争不到的殊榮。”貝爾摩德抛了個媚眼。
狗卷棘扭頭看她,頓了頓,點點頭,認真地說:
“生筋子!(謝謝!)”
貝爾摩德:“……”
“你餓了?”
“木魚花。(沒有)”狗卷棘歪頭。
貝爾摩德一噎。她決定該換個話題,在此之前,她啟動了車。
“說實話,你膽子很大,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出手打傷組織的代号成員。”貝爾摩德單手控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慢悠悠地卷着耳邊的發絲,“尤其是雪莉……那女人對組織的價值可不一般,呵呵,一般人可拿她沒辦法。别擔心,知道組織為什麼讓我來接你嗎?因為我和你一樣,想要雪莉死,所以,我很喜歡你哦。”
狗卷棘不禁側目。這位……貝爾摩德,和雪莉小姐是有什麼深仇大怨嗎?
他“想殺了雪莉”,其實是組織誤會了。新一并沒有真的死去,一開始太過突然他确實思考短路了一瞬間,但他有點他倒也不會真的對雪莉産生什麼殺意。
他最後會動手,其實隻是他看出來了雪莉是故意的,順着雪莉的願望罷了,他甚至也并不知道雪莉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再者,他也沒下什麼死手,隻是讓雪莉睡了一覺,可能當時在周圍人的視角看來,雪莉突然暈死在他手上的情景比較可怕吧。
“我之前就很奇怪,雪莉能和組織拉扯這麼久,組織展現了異常的耐心,現在倒是明白了。”貝爾摩德語氣稍稍變冷,“跟你說一件讓我們都不開心的事吧,你大概隻是順了雪莉那個賤女人的意。”
“組織先前願意和她拉扯,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有你在,組織還是很期待雪莉能和你聯手繼續研究,但這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故意刺激你,就是想要打破這個僵局。要麼你殺了她,要麼和組織撕破臉。事實證明,她成功了,組織放棄使用柔和手段說服她了,在你離開研究所的同時,雪莉已經被關了禁閉。哼,她依舊不能輕易死去,這女人未免太過傲慢,輕視組織。”
“不過嘛。”貝爾摩德笑着朝狗卷棘眨眨眼,“我不會怪你的,換做我,也不一定忍得住不朝那女人開槍。”
狗卷棘:……
貝爾摩德雖然笑着,而殺意凝結的負面情緒,在咒術師的眼中有如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