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咽喉處的鎖鍊被人扯緊了,道士忍不住叫出聲來。牽一發動全身,全身的鐵鍊都被驚動了,深深刺進皮膚裡,幾乎要給他疼暈過去。
到底是什麼情況!
花兒一遍又一遍地開放,道士别說反抗了,就是生出那樣的念頭也會被面前的家夥折騰一頓。
生不如死。
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經脈盡斷。
李仁都懷疑自己是做了噩夢,尋思最近也沒有得罪哪個神啊!怎麼就這樣……
這是他有生之年最艱難的時間,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了,道士的精神恍惚着,任憑男人收緊他身上的鐵鍊。
猛然的疼痛讓道士瞬間清醒!
怎麼還要收緊啊!他都要被五馬分屍了!
李仁心裡吐槽,全身都在掙紮,鐵鍊叮當作響,剛剛止住的血又流了下來,滴到潔白的床單上,開出一朵朵妖豔的梅花。
“怎麼還在反抗?”面前的和尚擡手揉了一把反光的腦袋,放松了鐵鍊,“再流血流死了。”
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能動了,李仁摸索着摸到和尚的手。
“你有話要說?”和尚不解。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道士顫顫巍巍地在和尚手裡寫出一串字。
【這裡是哪裡,我是誰,你是誰,發生了什麼?】
“捆傻了?”和尚頭上橘黃色的貓耳動了動,異瞳中滿也是不解的神色,但還是回握住道士的手,在那手心裡寫。
【這裡是我家,你是李仁,我是慧辰,你不懂我們在做什麼嗎?】
李仁的腦瓜仁嗡的一聲,險些被這個答案創飛出去。
他在那漫長的時間裡想到了無數種結局,甚至懷疑自己是死了穿越,或者死了去到地府,都沒敢想過他一沒死,二沒穿越,三沒進地府。
但是似乎更加糟糕。
這和尚發什麼瘋!
道士的腦袋幾乎要炸開。
決定躺平不幹了,李仁動也不動,平躺在那裡任由慧辰折騰自己。
他是認識和尚的,首先排除了做夢到哀牢山的情況,那就是進到山裡面了,他記得自己是在跟慧辰籌備打貓妖來着,怎麼這就過來了?
慧辰看上去情緒還算穩定,李仁摸索着尋找慧辰的位置。
空白一片隻能摸到尚留餘溫的床褥。
慧辰很快就回來了,看着李仁連動都不帶動一下,先是探了探人的鼻息,發現還活着,這就替道士解開了身上的鐵鍊。
那鐵鍊的挂鈎牢牢穿進骨骼裡,全身十幾個挂鈎上穿着一條鐵鍊,把道士死死鎖在這裡。除非道士想當廢人了,否則不敢掙紮。
雖然現在跟廢人也沒有什麼區别。
“道長,我給你塗藥,再過幾天就完美融入你的身體裡了。”明知道李仁聽不見,和尚還是耐心地開口。
傷藥塗在傷口上,緩解了疼得火辣辣的傷口。
感覺到有人在折騰自己,李仁勉強回神,摸索着摸到和尚的衣袍,扯了扯。
“怎麼了?很疼嗎?”慧辰手上動作一頓,雙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李仁。
李仁全身上下最有攻擊性的就是那雙眼,如今瞎了眼,不論怎麼看都會感覺莫名溫柔。
順着衣袍摸到和尚的手臂,再摸到手,慧辰保持着動作不變,他倒是要看看這倒是要做什麼。
李仁在慧辰的手心寫道。
【我的眼睛、耳朵、嗓子怎麼了?】
李仁活了這二十幾年,哪裡吃過這樣莫名其妙的虧,說出去還要叫人笑掉大牙。
【瞎了、啞了、聾了。】
和尚的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笑意來,似乎有些陰森。
【我問你誰幹的!】
道士似乎有些激動,手顫抖得不像話。
【我幹的。】
慧辰回複。
一聲驚雷在耳邊炸響,李仁就是懷疑他發瘋自己弄的都沒懷疑過慧辰。
好似全身的力氣全部被抽幹,道士平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這什麼瘋狂的噩夢,他怎麼會做這種該死的夢!
該死的,他是睡着了還是死了啊!這世界終究是癫成了他不敢認的模樣。
慧辰也不明白道士又生哪裡的鳥氣,笑嘻嘻地開口:“别亂跑,你跑不掉的。”
要是李仁聽得見他的話,指定給這和尚罵個狗血淋頭,他自己也不睜眼看看,這尼瑪站都站不起來了,還跑,跑個屁啊!
慧辰不多時就回來了,端着一盆溫水坐到床邊,先是伸手在道士的臉上捏了一把,這才笑着擰毛巾:“道長要是聽話就好了。”
李仁感覺到是該死的夢裡該死的和尚回來了,他理也懶得理,放棄交流,默默等待自己睡醒,心裡不斷默念:這是夢,這是夢,這是個超級無敵該死的夢!
道士的靈魂在慧辰手裡,慧辰聽得見道士的心聲,開口:“這可不是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