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劍眉打成死疙瘩,默默往後退了退,他是見過野獸發情期有多恐怖的,可是半點不敢觸這黴頭。
空氣一度沉默,隻有慧辰過分急促的喘息聲在空間回響。一隻巨大的橘黃色貓兒在地上滾啊滾,滾得渾身都是泥土,本身就黃色的貓兒更是成了土黃色,身上的汗水和着泥,搞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貓兒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向道士走去。
李仁瞳孔猛地放大,默默再往後挪了挪。真别說他不仗義,他沒有一拳揍和尚臉上已經是相當仁義了。
畢竟道士也是正常人,他可不願意無私奉獻。
慧辰難受,全身就像是有無數的螞蟻在瘋狂爬行一樣,那些螞蟻在他的身上蹦迪、打滾,恨不得給他折騰得撅過去。他現在隻想把自己的身體扔了不要:“道長……”和尚本能地叫面前的男人,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不要這樣看我……”李仁收回目光,減少對視能降低他心中的負罪感,這種問題,他可愛莫能助。某些被他刻意遺忘的東西又給翻了出來,幻境中瘋狂的貓妖……生不如死的日子……
“道長你身上涼快,可以讓我……抱抱嗎……”慧辰不傻,他看得出來李仁的抗拒,但是……真的要炸開了。某隻大胖橘就那麼可憐兮兮地看着道士,眼裡的淚花轉啊轉啊轉,随時都能奪眶而出。
李仁見不得别人露出那樣的表情,手指微不可見地蜷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點了一下頭,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可以……”算了,就一隻大胖橘而已,能有什麼壞心思……
得到了準許,大胖橘就像是得到特赦的死刑犯一樣幾步撲過去,粘在道士身上,巨大的貓頭在道士臉上蹭着:“道長你真好~”
貓兒的毛發柔軟絲滑,比上好的絲綢都要舒服,李仁耳朵一紅,尴尬開口:“其實……男人不是不行……但是……你那個……那個東西有倒刺……真的很疼……”修無情道的道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溫了,臉紅得跟煮熟的蝦米似的。
慧辰隻顧一個勁的往李仁身上湊,也沒聽清楚道士說了什麼。
最外層的衣服很快就被暖乎乎的大胖橘給暖熱乎了,對他起到的幫助變得微乎其微,慧辰還是熱,大着膽子伸手扯道士衣服。
李仁這可不淡定了,開玩笑,衣服都脫了的話,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足為奇了。他額上天眼圓瞪,火氣蹭蹭往上冒:“喂喂喂……你幹嘛!”
“熱熱……道長……”慧辰哪裡敢強迫道士,這就連忙住手,撒嬌地往李仁身上蹭,企圖喚起道士對貓貓的熱愛。
李仁無奈,但還是提出威脅:“那你隻許脫衣服,再敢亂動我可以當場給你做個絕育。”就說這種白色帶點屎黃色的貓心眼子最多了,他也隻能認栽。
“沒問題。”慧辰馬不停蹄地脫道士衣服,道士的身上總是冰冷的,有種來自酆都的冷意,雖然一直不是很喜歡,但是這時候簡直太棒了。
那尖尖的貓耳實在惹眼,李仁為了給自己奉獻出去的身體讨回點好處一樣擡手摸了一把。
發情期的貓兒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隻是一個勁地往李仁身上湊,和道士貼貼真的會很舒服。
哪怕是出了幻境,李仁還是感覺後半生無望,三到五天的發情期,鬼知道還能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道士選擇就地擺爛,反正諒這和尚也不敢做什麼,就當是養了隻大貓吧。
李仁瘋狂安慰自己,緩緩閉上眼睛,來到這勞什子的山裡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他的身體迫切需要一個緩沖。
就是再好的弦在長時間的緊繃之後都會扯壞,更何況都是肉體凡胎。
但是面前那熱得像是暖寶寶一樣的貓實在難以忽略,給體寒的李仁都捂得出汗了。道士氣得把貓往旁邊推了一把,胸口接觸到冰涼的空氣,舒服了很多。
道士長長地呼了口氣。
“道長~”貓兒當然感覺到自己被推了一把,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道士。克制自己生物的本能确實難耐,貓都要被憋哭了。
李仁閉眼,不打算吱聲。
慧辰就自動翻譯成李仁是睡着夢遊了,默默往上挪了挪,腦袋枕在道士頸窩,像是害怕驚醒道士,給他一巴掌一樣,小心翼翼地睡下。
當然是睡不着的。
慧辰整整一晚都在崩潰的邊緣試探,身上的汗出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敢、不能、不允許觸碰禁忌。
李仁天蒙蒙亮的時候實在是撐不住了,迷迷糊糊地睡下,漸漸沒了意識。
他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瘋狂的幻境,那隻貓與慧辰長着一樣的臉,很難不聯想。
李仁一覺睡到傍晚,再次睜眼時身上沒有那巨大的熱源。眼神微動,道士忍不住心頭一緊:“慧辰?”李仁試探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