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想睡嗎?
縮在角落裡的阿雅在心中不斷寬慰自己,告訴自己江浔不是玄豹,也不會吃人,這才慫慫地鑽入被子中。
卻依舊不敢靠近江浔,和江浔隔着十萬八千裡。
“怎麼了?”
察覺到小姑娘在躲自己,江浔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不習慣和他人一起睡?”
就着月光,她能看見阿雅搖搖頭,聽見柔順發絲在枕頭上摩擦出聲響。
接着,阿雅才像反應過來似的,細聲細氣道:“不、不是。”
話是這麼說,但身子依舊沒動,背緊緊貼着牆,都顧不上傷口被壓得疼。
江浔的眉微妙地挑起,不是不習慣,那就是不想靠近她。
明明今天抱也抱了,看也看了,都這個時候了,又開始不想靠近她了?
“那怎麼?我們中間是還有個人在擠你?”
語氣淡淡,似乎隻是尋常玩笑話,可阿雅就是從中聽出了一點不高興。
她生氣了。
自己是她買回來的,是玩意兒還是妾,自該由她定奪。
自己不該任性的。
想到這些,阿雅也顧不得害怕、防備什麼的,快速拉進和江浔的距離,仰着腦袋看向對方。
“沒、沒有人擠我。我想和你、親、親近的,你别不高興。”
帶着潮濕的熱息撲在耳朵邊,香香的皂角味兒也見縫插針地湧入她鼻腔。
一句話,被小姑娘柔軟的聲音說得斷斷續續,語氣中盡是惶恐不安。
江浔心中微妙的不虞立馬消散,隻餘下對小姑娘的憐愛。
寄人籬下終究不會好過,小姑娘還是被賣來的,恐怕更是痛苦。
自己不應該強求那麼多的。
她擡起手臂,摸摸阿雅的頭發,安慰道:“若你以後想要離開,我也會支持你的,我不會困住你。”
她不是她的附庸,她有自己的天地,可以去闖出個名堂,有一番作為。
自己永遠不會阻攔,永遠不會成為她的阻礙,隻會成為她休憩的港灣。
阿雅更貼近江浔一些,腦袋懂事的在她手心中蹭蹭,乖巧道:“我都懂的。”
她明白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支持另一個人,除非付出一些代價。
江浔就是在警告她,若想要以後自由,那現在便要聽話。
不就是陪女子睡幾覺嗎?
她可以的。
阿雅把自己青澀的身體貼向江浔,腦袋也順勢枕在她擡起的手臂之上,輕柔的呼吸落在對方耳廓處。
若有似無撩撥着。
阿雅對這些是一知半解的,是朦胧的,但不妨礙她去嘗試。
可江浔什麼都沒察覺到,隻覺得小姑娘是真的乖,立馬就鑽入她懷中,黏着她了。
又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聲音逐漸變得虛無缥缈起來,“快睡吧,明日還有明日的事要做。”
說完,江浔兩眼一閉,瞬間昏睡過去。
她今天也忙碌了一天,太累了。
聽到自己身邊傳來沉沉的呼吸聲,阿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