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單臂扛着矮桌,另一隻手一把就抓住其中一人的領子,把人抓來動彈不得!
惹來周圍百姓陣陣驚呼。
江鐵匠果然一身怪力,惹不得惹不得!
被抓住的碎嘴,面對和自己差不多高,卻比自己力氣大數十倍的江浔,嘴唇顫抖,臉色煞白。
什麼話都說不出,什麼話都不敢說。
見這人隻敢背後說閑話,江浔冷哼一聲,随手一扔,那人就跟片爛菜葉似的,倒在地上哀嚎。
看着這兩人,江浔心中道:使用黴運。
她這幾天賣出去很多東西,盲盒都開到手軟了。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相同的東西,比如說【黴運】。
這個【黴運】隻持續一天,但有兩個,剛好用在這兩人身上。
用完後,江浔眼神掃視圍觀百姓,似乎再警告着所有人。
吓得百姓們退避三尺,不敢再那麼大膽議論的她。
而那兩個被黴運附身的人,一個慌不擇路想跑,卻撞到一個買豆子的小販的攤。
霎時豆子便灑了滿地。
另一個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跑,就踩在豆子上,又重重把一個水果攤打翻。
這下,豆子攤、水果攤的老闆連同他們的兄弟姐妹全都站起身,圍向這兩人。
要是不賠錢的話……那可就是一頓暴揍!
江浔回到家中後,把矮桌安置在靠近竈台的地方,兩條凳子一左一右放好。
做完這些,鍋中白菜和土豆都還沒熟。
江浔閑不住,怕閑下來又想去撈東西吃,便扛着鋤頭,站在另一邊院子的牆下開始耕地。
院子不算大,她也隻能耕出一小片土地用來種些蔬菜。
她盲盒還開出來一斤肥沃黑土,不算多,邊耕地時就邊偷偷灑在土地上,等耕完地,差不多就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黑土。
可以潛移默化加快植物成熟的時間。
好在,地耕完,阿雅飯也做好了。
再不好,江浔都想自己種種子了!
阿雅:“洗洗手,快來吃飯吧!”
她跛着腳,想要端着土豆炖排骨放在矮桌上。
江浔見狀,趕忙迎上去,接過土豆炖排骨放在矮桌上。
又跟旱地拔蔥似的,環住阿雅的腰,把阿雅直挺挺抱起,放在矮桌旁。
省去她走路的功夫。
阿雅:……
看着江浔把白菜煎蛋湯端上桌,她提醒道:“竈裡還有烤紅薯。”
為了能快點吃上飯,她把兩個竈都用來做菜,自然就沒有煮飯的位置。
隻能把紅薯架在火上烤着。
用筷子叉出兩個烤到焦黑流蜜的紅薯,将其中一個遞給阿雅,自己捧着另一個快速地剝着。
許是整日與火爐作伴,所以江浔沒覺得剛烤好的紅薯有多燙,幾下就剝好放碗裡了。
倒是阿雅手指的皮膚太細嫩了些,沒一會兒就被紅薯燙到紅腫,根本沒辦法剝。
見狀,江浔直接把自己碗中的紅薯給她,自己又拿起她的那個紅薯剝着。
“你的手指沒事吧?”
看着阿雅紅腫指尖,江浔想了一下,用水缸中的水為她降溫。
可水缸裡的水曬在太陽下,也是溫熱的,根本不能緩解被燙出來的紅腫。
阿雅見她這麼為自己着急,明明不覺得有多疼的手指,突然鑽心般疼起來。
眼眶也默默泛紅,等江浔發現時,眼淚早就挂在眼眶邊,欲落不落,如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不哭不哭。”
這下可讓江浔的心提了起來,捧住阿雅的小臉,小心為她擦拭去眼淚,“你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去給你找東西。”
說罷,她又為阿雅擦去湧出的眼淚,才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她走到隔壁豆腐鋪中,不為别的,隻為豆腐鋪中的冰。
宋月柔為制作一些解暑甜水,常會在北方人那裡購入一些冰塊。
現在是午時,大部分人不會選擇來吃這種小吃,所以豆腐鋪中人不算多。
江浔沒扭捏,直接問宋月柔冰怎麼賣,她要一碗。
但宋月柔是不單賣冰的,如果單賣冰的話,她生意沒法兒做。
“我給你做一碗冰涼甜豆花吧?給你多加冰,不收錢。”
江浔點點頭,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需要冰,也沒有說給不給錢。
不過在觀察周圍人買甜豆花都給多少錢後,接過宋月柔遞給自己的甜豆花,還是把錢留下了。
端着一碗冰涼浸骨的甜豆花,穩穩回到院子中,讓阿雅捧着。
此時的阿雅早已整理好情緒。
她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平日裡沒人管,她什麼事兒都能熬過去,結果現在有人寬慰她了,她偏要哭哭啼啼的。
捧着浸透人心的碗,通紅眼眶看向江浔,弱弱道:“我沒事,已經不疼了,謝謝你給我冰。”
甜豆花是甜的,她的心也是甜滋滋的……甜豆花?!
本還望着江浔,心中無比幸福的阿雅,突然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東西。
據她所知,附近唯一賣豆腐的店,就隻有隔壁被大家稱為豆腐西施的宋月柔宋老闆的店。
也是就是那個喊江浔江姐姐的人。
阿雅:。
她頓時炸毛,也不覺得手中的甜豆花冰涼香甜了,反倒還覺得燙手無比!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江浔沒有察覺到阿雅的變化,聽見阿雅說不疼了,便道:“不疼了就好,多捧一會兒吧,等手指消腫後,你再把那個甜豆花吃了。”
“這豆花應該是好吃的,我見有那麼多人買。”
“你年紀還小,應該會喜歡這種甜味兒的東西吧?”
阿雅重重把碗嗑在桌子上,氣鼓鼓道:“不喜歡!”
“不喜歡嗎?”江浔有些疑惑,“那等你手指不腫了,就拿給我吃,我還蠻喜歡甜味兒的東西的。”
“……”
聽見她說喜歡,阿雅眉頭和鼻子都皺了起來,跟隻小狸奴一樣,氣哼哼的。
心裡忍不住嘀咕,怕江浔喜歡的不是甜豆花,是人吧!
她今天才見過宋月柔,能被衆人稱為豆腐西施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身段婀娜,長相溫柔清純,怕是江浔這個打鐵匠最喜歡的模樣吧!
阿雅才不會讓江浔如願以償,吃上豆腐西施做的豆腐呢!
她重重把勺子插進豆花中,把所有豆花都攪散,攪的不成樣子。
才道:“你不許吃!誰說我不喜歡的,我喜歡!”
她舀起一勺,猛地喂到嘴中,還沒嘗出味兒來,便在心裡下了定奪。
不好吃!
為了不讓江浔吃到,她連正經午食都不吃了,努力把一大碗甜豆花全部灌下肚。
撐的肚子圓滾滾的,滿肚冰涼,不一會兒就在炎陽下腹疼地冷汗直冒。
那麼多又加了冰的豆花下肚,脆弱腸胃根本受不了,一直在陣痛着。
逼的阿雅小臉煞白,哼哼唧唧的。
吃完飯,本來準備休息休息的江浔,察覺到阿雅狀态不對,問清楚怎麼回事之後,哭笑不得地把人抱進懷中。
高熱手掌為她揉着肚子。
那麼熱的天,很多人身上都是一股味兒,但江浔沒有,她把自己打理得很清爽,雖然出了汗,但沒有味兒,隻有淺淡的皂角香氣。
清新淺淡的味道,讓阿雅疼到眩暈的神經都有所緩解,身體發軟地依偎在她懷中,汲取着這抹味道。
有些時候江浔揉肚子的動作慢下來,阿雅還會哼出聲,用臉頰去蹭她的脖子、腦袋頂蹭她的下巴。
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許去想什麼豆腐西施!
也不許喜歡吃豆腐西施做的豆腐!
自己明明才是被江浔買回家的那個人,江浔怎麼能喜歡别人呢?
可不知為何,江浔總是不懂她的暗示,難道真是不喜歡她?
隻是把她當一個消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