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愉被掐得眼睛都睜不開,一瞬間臉都紫了,可她還是不管不顧地動用靈力想要毀掉傳音石。
她無論如何也不想讓牽吟再被自己牽連。
但是沒用,褚枭的魔氣包裹着傳音石,她的靈力根本碰不到它。
就在時愉感覺到自己真的快要被掐死的時候,她脖子上的那股力量受了回去,時愉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她抑制不住地劇烈咳嗽,等她回過神來,牽吟竟然已經跪倒在另一邊。
不、不可能,他怎麼僅僅通過傳音石找到牽吟的。
時愉面如死灰。
雖然她方才拼死去毀掉傳音石,但最開始選擇用傳音石也是因為正常情況下傳音石無法追蹤,方才去搶不過是杜絕任何可能地想毀屍滅迹。
所以她沒想到褚枭真的能找到牽吟。
她不知道,褚枭不僅能識破她從前那傷口上她自己的靈力,也能追蹤到任何一絲小的靈力波動,而牽吟正好就在不遠處的偏營,所以讓他幾息之間就找到了。
時愉踉跄着跑到牽吟面前擋着,她腿還發着軟,但是堅持着站起來。
“不要傷害她!”剛被掐了喉嚨,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她這幅樣子讓褚枭看得發笑,她倒是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人。
牽吟剛才還懵着,現在看到這幅場面也完全反應過來了,她連忙站起來扶着搖搖欲墜的時愉。
她也很害怕,扶着時愉的手都在輕輕發着抖。
但是她一扶上去就被時愉掙脫開了,她不讓牽吟站在自己的身旁,手護着她将她擋在自己身後。
褚枭看到她這樣拼命護着牽吟,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壓抑着,但威壓還是釋放出來将時愉和牽吟都摁倒在地。
她們被壓制得不能動,聽見褚枭問話,是問的牽吟:
“她拜托你什麼?”
牽吟不敢說,也知道自己不能說。
褚枭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眼底确是一片冰冷,他不動聲色地繼續加重威壓。
時愉趴倒在地上,一顫一顫地咳嗽。
褚枭心髒更疼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收手:“說。”
時愉感覺到身後的牽吟發出一聲悶哼,她恐懼起來,立馬疾呼着:
“我說!我來說!”
威壓終于消失,時愉伏在地上抽氣,她斷斷續續地冒出一個個不連貫的字:“沒、沒什麼、不能、說的……不過就是……請她幫我找破除你禁制的方法。”
她想輕蔑地對他笑,可是已經提不起來氣。
“她不過是受我威脅不得不答應幫我,你要做什麼都沖我來,不要傷及無辜。何況她是你軍中副将的女兒,不能像我一樣任你為所欲為。”
褚枭将她用術法卷過來,她站不穩,他便蹲下來雙手抓住她的肩膀。
“我要殺人何時管過這些,我想殺便殺,誰人能奈我何?”
他心中一團惡氣,手上越發用力。
時愉被他抓得肩膀生疼,她面露痛苦,也語氣發狠地說:“那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啊!”
她緊咬後槽牙,眼神中帶着恨意。
他又重新勾起嘴角,冷笑着告訴她,他不會殺她。
他還是不可能讓她就這麼輕易地死了,至少現在她得活着。
從今以後,他不會再管她的任何想法。哭了、痛了、亦或是瘋了,都跟他沒關系了,他統統不會再在意,他隻會在意自己是不是痛快。
他松開時愉一邊的肩膀,伸向牽吟的方向。
時愉大驚,抱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手按下去。
“你幹什麼?我說了你都沖我來!牽吟,你快走!快走!”時愉情緒激動地疾呼,整張臉都青了。
牽吟記得她的話,雖然她看到時愉被尊主捉住心如刀絞,但她明白自己留下也無濟于事。她從地上掙紮着爬起來,快速轉動大腦思考着對策。
她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許多父親和哥哥給的法寶,一股腦全朝着褚枭那邊丢過去,同時催動着自己低微的靈力想把時愉從褚枭懷裡拉出來。
她想着自己身上一直穿着護甲,應該不會有大礙。
這些法寶确是一時間起了作用,讓褚枭沒空收拾她,可是他一隻手還是緊抓着時愉。
時愉隻能沖牽吟大喊:“牽吟,你快走,我還不會有事!去找茂昇将軍來救我!”
但她其實心知肚明,這個時候找誰都救不了她了,但她知道不這麼說的話牽吟不可能當機立斷丢下她自己離開,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牽吟一下子有了希望,她的眼淚都飙了出來,顫抖着嘴唇喊回去:“時愉你一定要等我!”
接着她就想用平生最大的速度移形離開,可是褚枭的魔功還是沖她飛了過來。
但與此同時,一道刺眼的白光打了下來,擋在了牽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