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大郎二郎不要他改姓,他爹的家産都是他的,我會把他們當我親生的一樣,聘禮我跟柱子一樣給他出。”宋老根急急打斷秋月的話說道:“秋月,我隻要跟你在一起,其他什麼也不要。”
“那感情好!”秋月笑着給宋老根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宋老根嘴裡,看着宋老根吃了,才低聲說道:“五哥你有這個心,我也不藏着掖着,有一樁事我們說定了,我才能依你。”
“你說,”宋老根放下酒杯,抓住秋月的一隻手在手裡摩挲着:“莫說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我也依你,什麼都依你,家給你掌,孩子都聽你吩咐,你讓他們幹啥就幹啥。”
秋月抽回手來,将鬓邊的落發捋了回去才說道:“孩子們在鄉下給你爹娘照看就挺好,隻是春芽姑娘大了,總要學些做人媳婦的道理,你隻帶了她來,我保管給你教出一個十全的媳婦來,讓趙家說不出半個不好。”
“好,好。”宋老根醉醺醺地應和着,“春芽主意太大,真是要你好好教教她,要不到了婆家也這樣被退回來就不好了。”
“你是知道的,大郎他爹分家也有個鋪子,原本一直租出去收租子。早半晌店家來與我說他們要回鄉去,這鋪子租到年底就不租了。你來的時候我正為這個着惱,看到五哥你,我倒是有了個好主意。”秋月給宋老根滿上了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方才放下杯子說道:“五哥你如今也是大師傅了,徒弟也能帶幾個。我想着,出年我這鋪子收回來也不往外租了,與五哥你開個木工鋪可還行?”
“我開鋪子?”宋老根驚地差點灑了酒,他仔細瞧了秋月的神色,看着不像是玩笑話這才應道:“木工鋪啊,你這裡是鎮上,可有木工鋪子?”
“沒有呢,這裡離縣城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好多人家都是去縣城定做家具的。”秋月略有些羞澀說道:“這也隻是我一個想頭,鎮上的人一張凳子兩張幾也要去一趟縣城,難免有不方便,我想着如果鎮子上有家木工鋪,怎麼着都比去縣城便宜。”
“你的鋪子有多大?”宋老根思量開來,認真問秋月:“木工鋪需要的地方可不小。得有地方放木材,還得有地方放做好地家具,還得有地方做工。”
“鋪子不算大,前後兩間。”秋月想了一會說道:“前面鋪面可以放做好的家具,後面做工兩三個人活動得開。木材可以放家裡,你看我的院子夠大,空屋子也多。鋪子就在前面不遠,要什麼回來拿一趟也方便,如果生意好,到時候還可以再擴鋪面。就是不知道五哥你願意不願意?”
“這還有不願意地?”宋老根拉着秋月地手,笑眯了眼:“秋月你待我真好,考慮得這樣周祥。以後我,我什麼都聽你地。”
“五哥,你也知道大郎二郎讀書,”秋月拍着宋老根的手,輕聲說道:“有個改嫁地娘親總是不好聽。”
“啊——秋月,我要跟你在一起。”宋老根拉了秋月的手耍賴,“我不開鋪子,不要做東家,我就要你。”
“你啊!”秋月點了點宋老根的腦袋,羞惱地說道:“你就不會想想你來我家?”
“我來你家?”宋老根摸不着頭腦,“秋月你願意沒名沒分地跟着我?”
“你想什麼好事呢?”秋月氣惱地轉過身子:“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那——”宋老根知道自己剛才說了胡話,連忙拉過秋月的身子保證道:“我沒有,我沒有,秋月你說怎樣便怎樣,我全聽你的。”
“你啊,”秋月依偎着宋老根道,“我是稀罕你這個人,又不貪圖你的家産。你家裡那些都留給柱子,是叫柱子這個名吧?你呢,隻要人來了就好,春芽我也給你教着,等小閨女說了人家,我也給你教着。”
“好,好。”宋老根連連道,還是不知道秋月是什麼意思:“依你,都依你。”
“真的?”秋月驚喜地說道,“你願意入贅?”
“願意,跟着秋月你,我哪樣都願意。”宋老根大着舌頭道,“我有兒子繼承香火,入贅就入贅,你還不要到我娘面前去當媳婦兒,這樣更好。”
“五哥,你真好。”秋月提起了酒壺,滿斟了兩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将另一杯遞到宋老根嘴邊:“五哥,喝了這杯酒,我們就說定了。”
“秋月,我高興,我真高興,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還能自己開鋪子。我們說定了,說定了就不變心。”宋老根高興得喝光了整壇酒,和秋月抱到了一起,少年心願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