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絕對不是錯覺,在他進來的瞬間課室明顯變得安靜了。
不過,凪誠士郎雖然意識到了這件事,但并不打算深究。
因為很麻煩。
休息日之後連着短假期,再加上榊原凜說要忙交稿的事情,除了第二天被警察要求到警局錄口供的時候見過一面,其他時間兩個人都是通過手機聯系——
不知不覺又到周五了。
同班同學的視線探究中還帶了一些凪誠士郎讀不懂的情緒,如果與正在聊天的女同學對上目光,對方會慌忙挪開,随後長舒一口氣和同伴進行某種可以稱得上如釋重負的交流。
偶爾在遇到以上情況後,以前幾乎沒有說過話的男同學會跑過來拍拍凪誠士郎的肩膀告訴他“don't mind”。
就連這節和其他班一起上的課程,禦影玲王拿出課本豎放在課桌後就全程看着他,不知道在糾結什麼,遲遲沒有搭話也沒有小紙條。
“下課。”
上午難熬的課程終于結束,講台上,班主任剛釋放完休息的訊号,下一句就決定了凪誠士郎的去向。
“凪誠士郎,你跟我來職員室一趟。”
在衆人或明顯或閃躲的目光注視下,凪誠士郎慢悠悠地跟在班主任身後來到教員室。
即使是凪誠士郎也沒想到,班主任把他叫到職員室說的是這個話題。
大意就是有好幾個白寶高中的學生上周五放學後在米花町附近看到他和榊原凜進了情侶酒店,過了十幾分鐘又從裡面出來。
“凪同學,我們白寶高中是升學高中。”班主任說得語重心長,食指一下一下地叩在桌面,不難聽出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雖然不反對健康的男女交往,但你和榊原同學所做的事情顯然已經超過了高中生應該有的範圍。”
所以是被誤會了嗎?
一瞬間,凪誠士郎終于将所有的線連在了一起,明白了不是很想知道的事情。
凪誠士郎抓着因為睡覺被壓得塌了小半邊的頭發,無奈歎氣。
真是麻煩死了。
這番反應在班主任眼裡又是另一層意思,中年男人被氣得臉頰漲紅,正要拍案而起,還沒落在桌上的手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停住。
為了保持良好的職場禮儀,班主任在電話響起第三次鈴聲前将話筒拿了起來。
“你好,這裡是白寶高中。”
“是,鄙姓XX,是二年A班的班主任。”中年男人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緊張地擦着額角的汗珠,“榊原凜和凪誠士郎?是,他們都是我班上的學生。”
“什麼?!”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這個中年男人倒吸了一口氣,驚訝地看向凪誠士郎,眼睛瞪得圓圓的。
“我的學生竟然……”
“我的學生能在警方的行動中提供幫助,我們自然也感到自豪。”
*
“所以上周五傍晚有同學看到凪誠士郎同學還有榊原凜同學在米花町遊戲中心附近出現,是因為榊原同學在回去途中發現自己的書包和搶劫犯裝了寶石的包調換了,在想辦法聯系上警方後配合警察行動。”
最終,為了避免任何可能出現的閑言蜚語,班主任和前來向校方表示感謝的方代表最終選擇了和事實有着細微差别的說辭。
凪誠士郎實在不習慣班上同學的視線,也沒有過像這樣當着所有人的面被表揚的經曆。
“我什麼都沒做,隻是把手機借給了凜,所有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完成的。”凪誠士郎走下講台,回到自己的座位。
“榊原同學呢?她也是這個班的學生吧?”
警方代表是之前參觀警察學校時的教官,顯然他對凜頗感興趣,為此還特地跟到班級教室。
一般情況下學生如果受到校外人士的表揚,在對方見到校長和班主任,送上代表感謝地物品後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榊原凜同學請病假了,今天沒來學校,剛才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班主任又從長褲口袋裡拿出手帕擦汗。
“是嗎?”警官先生面露遺憾。
“今天的事情我會向榊原凜同學傳達的。”班主任立即表示稍後他會再次嘗試用電話聯絡這位應該出現卻未出現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