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先從哪開始講起呢……放輕松點,約書亞,這隻是我在很久之前親身經曆過的一件事,不過你把它當作一樁帶點香豔意味的恐怖轶聞來聽,把這個故事裡的人和物都當作我捏造出來的存在,也不是不行。那時我還年輕,作為一支考古小隊的隊長帶着大家走南闖北,當然,不總是有所謂的考古界大發現等着我們去揭開帷幕,我們隻不過是踩在前人的足迹上進行工作。畢竟誰能天天被天上的餡餅砸中腦袋。
……約書亞,你要抽一支嗎?
不,還是算了吧,教授,我不抽煙。
好吧,那我就先打開這扇窗子提前通通風。
那次考古挖掘是在海邊,我就不說具體是在哪個國家了,也許是在地中海附近,也許是在印度洋附近,我們意外發現了一座古城遺迹,那座古城的占地面積非常龐大,從生活痕迹判斷,這應該是某個國家的首都,它看上去并沒有很破敗,讓人第一眼覺得似乎是幾百年前的城市,稍微再修葺一下還能使用,但不修葺是肯定不能住的。我們沒法通過自己所學的知識裡判斷出這座古城究竟是屬于哪一時期的文明,那建築式樣我們從未見過,所以最大可能是這座古城屬于沒有被記載的曆史空白期。
于是,我們就這樣入駐了這座古城。
我們想從這座遺迹找到點什麼考古發現,但在發掘過程中,我們從那些文物上的痕迹卻意外發現,遺迹的曆史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古老,城市的曆史起碼在一兩千年以上。
“你們還是趁早離開這座城市吧!”
這時,發掘現場的不遠處有個年輕人朝我們喊道。
他是當地居民嗎?
我們當時也是這麼以為的,約書亞,但那個年輕人并不是當地居民,他是一個“路過此處”的冒險家。似乎對這座遺迹的情況很了解。
“你又是誰!有什麼理由阻攔我們的發掘?”
我朝他反問道。
那個年輕人語氣很認真地回答:“這座城市裡居住着一個女人,她會殺死任何一個沒有回應她的愛的男人,然後割掉頭顱并帶走。”
聽到他這麼回答,我笑了:“這種城市怎麼可能還有人居住?”
“誰說這裡居住的是人類。”年輕人繼續說。“那是一個美麗的鬼。”
這個年輕人說歸說,但我們卻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年輕人歎氣,他索性就留下來看着我們的發掘過程,等到了夜晚,我們就地紮營,我實在不忍心留那家夥一個人,便邀請他過來一起住,住在我的帳篷裡。我們一起烤着火,借着篝火,我才有精力打量年輕人的樣貌,算不上很英俊,但有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紅眼睛。我問他:“你說的那個女人到底從何而來?”他回答:“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晚上别讓你的人走出帳篷,如果想活着的話,就最好聽我的勸告。”
但是有人沒聽,對吧,教授?
是的。
歸根結底,人内急的時候可不是一句憋着就能憋過去的。所以那家夥就倒黴了。
據跟那位隊員同住一個帳篷的其他人說,他們看見倒映在帳篷上的美麗人影,纖細袅娜,風姿綽約,一襲紗衣在夜風吹拂下劃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女人問:“你愛我嗎?”
回答:“我……我愛您。”
那位隊員是被吓得這麼回答的。
女人接着說:“那太好了,請把你的頭顱給我吧。”
“咔哒。”
他們說那時有什麼東西倒下的聲音,再無聲息,大片的鮮血濺在帳篷上。他們戰戰兢兢地在帳篷裡熬了一夜,沒敢出去。
我們在第二天白天發現了倒在帳篷外的無頭屍體。
這下剩餘的人都肯聽紅眼睛的冒險家的勸告了。
但我們還是無法對這座遺迹的發現放手,也可以說這是賭徒心理吧。
冒險家歎着氣對着那具屍體做了一個禱告的手勢。
第二天夜晚,我決心和這個年輕人一起抓住這個殺人的女鬼。年輕人再三問我,真的考慮好了嗎?我說我考慮好了。
第二天夜晚降臨得很快,畢竟我們白天有不少工作要做。
篝火飒飒作響,我闆着臉,一句話都不說。怕自己隻要張口說出一句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要漏了個幹淨。
然後第二個犧牲者出現了。
那美麗的女鬼悄無聲息地拉開帳篷的入口,那雪白的皮膚在紗衣下若隐若現,她故意在人們面前這樣做,仿佛自己的美麗也是一種武器。
“你愛我嗎?”
她又問出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