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段時間沒住人了。

有點灰塵。

谷曦望了好一會兒。

這裡不像是荒廢很久的樣子。

她的密碼鎖指紋還在，廚房鍋具都是熟悉的，就連……

谷曦彎腰拾起沙發上的睡裙，認出了，這是她很喜歡的一條，對當時的她來說有點貴，可很舒服，穿越過來前才買不久，沒想到，三年後的自己還在穿。

感覺很奇妙。

“嗡嗡嗡……”

手機在門口的櫃子上震動。

谷曦把裙子放下，走過去拿起，看到來電人，接聽，“喂顧亦欽。”

“在哪兒？”

顧亦欽又解釋了一句：“我今天下午休息，回家沒看到你。”

谷曦也沒什麼好瞞的，直接說了：“剛和樂樂吃完飯，路過我以前住的公寓，我發現還能進來，我婚後應該是常來這邊住……”

她還沒說完。

就看到了衣服籃子裡的領帶和襯衫。

谷曦走近一翻，還能從下面翻出自己兩套吊帶睡衣和内衣，布料都少得可憐。

“……”

這又是什麼情趣？

顧亦欽見她突然沒了話，問：“我過來陪你一起嗎？”

“不用了。”

谷曦把衣服塞了回去，都是幹淨的，也沒幾件，她把内衣單獨分開，剩下的順手提到陽台都扔進去洗衣機，加了洗衣液，關上門，“我就在這邊看一看，一會兒就回來，挂了。”

顧亦欽：“有事給我發消息。”

“好。”

谷曦随口一應，丢了手機。

趁着波輪洗衣機在快洗，她越過還算幹淨的客廳，進了卧室。

裡面也算不上狼藉。

頂多就是被子散亂沒疊，枕頭歪了，最屬東倒西歪的是她的梳妝台，瓶瓶罐罐用了還沒歸置好，谷曦随手整理了個幹淨。

看了一圈。

她在凳子上坐下。

谷曦拉開抽屜，那叫一個琳琅滿目……她眼不見為淨，默默合上。

東西太多了。

她試圖找出點自己以前放的東西。

梳妝台下的櫃子，都是一些沒拆封的面膜和護膚品，這個櫃子倒是很整齊幹淨，谷曦正要關上，瞄到角落的一個米白色皮盒。

這個……

谷曦想起來了。

她很喜歡的一雙高跟鞋，價格昂貴又難買，也因為太喜歡，平時在她視頻裡出現過的衣服鞋子，都不會有第二次入鏡機會，這雙卻是例外。

谷曦蹲下想拿出來。

皮面的殼套被卡在了角落，東西放得深，她收拾了好一會兒，才抱了出來。

裡面卻不是記憶中心愛的鞋子。

亂七八糟的。

谷曦深知自己沒有收藏垃圾的習慣，放在腿上，翻了翻——裡面很多照片，最多的是拍立得，還有一大堆洗出來的，無一例外，都是她和顧亦欽。

她仔細看了幾張。

有合照，可大部分都是他單獨拍的她。

拍得還挺好的。

谷曦心想，果然是穿越過來的男人，連拍照技術都會一并消失……

餘光中。

一個明黃色的小本子吸引了她。

谷曦拿起來，覺得應該是戀愛日記相關的東西，怕被戀愛腦的自己雷到，她有點不想打開，可還是好奇心作祟，随意翻開了一頁。

“啪——”

一個小紙片掉了出來。

谷曦從腿上拿了起來。

她放下本子，展開手裡的紙張，上面擡頭寫着“榆城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再往下，光影下黑白灰三色中央，圓滾的小團子邊緣柔和模糊，幾乎看不出什麼。

這是一張……孕檢單。

泡泡的？

谷曦第一次見女兒的“原始形态”，還有點新奇，拿起來一些，閱讀下面的超聲提示：宮内早孕7周＋，單胎，存活，雙附件未見明顯異常。

她看了一會兒。

去客廳拿上手機，将這張單子拍了張照，發給顧亦欽：【我在我公寓裡找到了這個，泡泡還是泡泡的時候。】

谷曦越看越可愛。

重新回到卧室，想要拿起那個黃色的小本子。

手機又響了起來。

谷曦接了，“喂——”

“位置發給我一下。”

顧亦欽上來就是這句話，并說：“你還好嗎？”

谷曦：“？”

“我為什麼會不好啊？”

顧亦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沉默片刻，他語氣有些低：“……你有沒有看單子上的日期？”

谷曦不解。

她轉頭一看，又一次拿起自己放下的孕檢單。

就診人是她的名字。

她視線終于落在日期那一欄，才注意到，這并不是去年的檢查單，而是……兩年前的。

這一瞬間。

谷曦腦子猛地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