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抄起一個花瓶,趁人不備間狠狠砸到了樂進的頭上。
樂進捂着腦袋,不可思議地回過頭看着她。
趙惜安随即尖叫一聲,捂着眼睛道:“我觀三位兄長也是英雄好漢,怎麼能任此小白臉辱罵,三位魁梧英氣,卻被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子辱罵,連我這個小女子也是看不過去的。”
“他縱是勳貴又如何?不過是會投胎,即使投了個好胎,在我看來也仍舊是草包一個,外強中幹,哪裡及得了三位。”
趙惜安一邊說着,一邊掰着樂進的臉湊到三人跟前,并偷偷揮舞着袖子灑出袖間的粉末。
三人一時想起樂進方才的辱罵和專挑他們痛處下手的不留情,再加之被趙惜安一個女子憐憫,頓時也沒了好臉色。
他們面色發紅,呼吸急促,催情香的效果開始最大化。
趙惜安将自己隐在樂進身後,掰起樂進那張白皙精緻的臉,樂進憤恨的目光恍若要噴火一般瞪着三人。
他此時被砸了頭,隻覺得頭上暈乎乎的,整個人天旋地轉,隻能用眼神發表抗議。
可他卻不知道,在他這張精緻的臉上,憤恨的眼神愈發顯得整個人生動不已,讓對面的三個男子呼吸一窒。
說時遲那時快,趙惜安當機立斷,将樂進狠狠一推推入三人懷中,她則頭也不回地轉身沖出了雅間内。
雅間外,趙惜安大口喘着氣,門外佝偻着身子的男人看她出來,頓時睜大眼睛就要往裡沖,趙懿安及時從對面的雅間中跑出來,抓住男子的脖頸将其制住,再在他的穴位上随意一捏,男子便暈厥過去。
“怎麼樣?”趙懿安詢問道。
趙惜安撐着身體站起,“沒什麼大礙,姐姐先帶這個人下去交給秀秀處理吧。”
趙懿安猶豫着點了點頭,托着男子往樓下走。至于趙惜安,她在雅間門口靜靜站着,聽到裡面傳來的樂進無力的嘶喊聲,趙惜安的嘴角彎了彎,不動聲色的将雅間的大門合上。
“好好享受吧。”她緩緩說道。
趙惜安說完,若無其事地轉身下樓。
樓下,趙懿安已經将昏迷的男子帶到了秀秀跟前。
“你認識他嗎?”
秀秀放下手中的木雕,仔細地辨認了一下,“有點印象,我記得他似乎是樓裡跑堂的親戚。”
“那就是那位跑堂引狼入室了。”趙懿安淡淡道,“這個人留給你處置還是我替你送去府衙?”
“我來處理就好。”秀秀笑道,“已經很麻煩你們了,這點事情我還是能解決的。”
趙懿安點了點頭,恰在此時,趙惜安也從樓上下來了。
聞到她身上濃重的味道,秀秀不由得皺眉,“這是催情的香?樓上怎麼了?”
她說着就要上去,趙惜安伸手一把攔住,“别去,上面是惡有惡報,一些腌臜事,仔細髒了你的眼睛。”
聽了她的話,趙懿安瞬間反應過來,忙轉身往一樓大門的方向跑,秀秀也推開了她,轉身往樓上沖去。
趙懿安跑到門外,叫了等在馬車邊的幾個丫鬟并侍從,帶着他們一并越過趙惜安往樓上跑去。
趙懿安沒想到趙惜安的處理是這樣的,她不是沒有看到樂進進去,隻是趙懿安原本以為裡面是狗咬狗,聽到她所說的腌臜事,才知道遠不止于此。
趙懿安無意樂進的死活,隻是不想要這個東西将她的妹妹又拉回深淵。
她或許隻以為自己是将他人推入了深淵,其實推下他人的她,也已經一隻腳邁進了深淵裡。
況且,排除這些外,趙惜安此舉對秀秀而言也欠妥當,樂進畢竟是張授中的表弟。
趙懿安趕到三樓的時候,雅間的門大剌剌敞開,濃郁的催情香四散開來,雅間内傳來男子的叫喊嗚咽和秀秀冷靜的對峙聲。
“你們放開他。”
趙懿安沖進房間内,隻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繞過屏風進入内間,看到屋角被澆滅的香爐,秀秀上前拉扯着三個男子,被失控的他們一把揮到地上。
趙懿安忙上前扶起她,外頭的丫鬟侍從魚貫而入,将三個男子制住帶出内間,内間裡一時隻剩下趙懿安、秀秀和不住嗚咽的樂進。
“原來你也知道怕。”一聲冷嘲從秀秀的嘴裡溢出。
她上前将樂進的衣褲拉起,面上沒有一點惡心的模樣,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般。
整理完後,秀秀面無表情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你自己回去吧,那四個人還有樓裡的奸細我會送官,至于你,救你隻是看在張先生的份上,現在你已經髒成這樣了,再來糾纏我,我不怕讓世人都知道你這令人作嘔的模樣!”
樂進不敢擡頭,一動不動的埋在軟榻間,秀秀卻也不再理他,轉身拉着趙懿安出了雅間。
“貴客。”秀秀誠摯道,“這次的事情還勞煩貴客,這四個人還要勞煩貴客幫我扭送官府。”
趙懿安搖頭道:“這沒什麼,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叫趙懿安,我的妹妹叫趙惜安。”
趙懿安又詢問了秀秀的出生年月,發現二人差不多大,二人便以名字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