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宗乃中州内大宗門,實力非凡,比太一聖宗要高上幾分,但秦槐好似不得民心,俞溪已經聽到不少人無意間吐槽他了,皆是些“嚣張跋扈”、“濫殺無辜”、“強搶民女”、“吃酒後暴行”之類的,衆多人對他的仇怨很重,卻顧忌他是無極宗少宗主,隻能一味忍讓。
三人在中州街道上走了一圈,便聽到一陣鑼鼓喧嚣的聲音,吸引了大波人。
應是管家,身着一身玄衣站在擂台上,好巧不巧,身後挂着一長橫幅上面寫着杜淮之的大名。
洪亮的聲音響起:“諸位,我家小主比武招親,若是能将那繡球摘下,那便算赢了,年齡限制在十五至一百五十歲。”
一百五十歲往上就有些老了,和他家小主不搭。
三人擡頭便看到五層樓高的繡球挂在上面,那木塔是空的,越往上位置越窄。
施雨芷疑惑:“為何要以這種方式來招親?”
齊雲:“自然是喜歡強大之人啊。”
“那秦槐也很強啊。”
據說還是無極宗的翹楚呢。
齊雲不懂這二人的關系,胡亂猜測:“可能他喜喝酒好色,總流連于青樓,和這家人不對付吧。”
施雨芷尋找一圈:“哦哦,小師叔呢?”
從巷子裡換了一身男裝的俞溪站在報名處簽字,一雙白皙修長帶着一層繭和刀疤的手拿過毛筆,熟練地寫下簪花小楷。
管家擡頭去看,看到一黑衣小公子哥,沒過多在意,便喚下一個。
齊雲看着站在擂台上的黑衣小公子哥:“……”
這錢非賺不可?平時也沒見你那麼缺錢啊?我不是送了座靈山嗎?
俞溪當然不會告訴齊雲靈山都被她吸了。
她也不知為什麼最近身上的靈石皆被吸收得幹幹淨淨,她一開始懷疑是尋秋或者小骨,結果發現是她自己吸的……
所以她現在很缺靈石,而且她聽了那麼多版本的故事,不知怎的,還真有點讨厭這個秦槐,來試試看嘛,萬一完成了就有靈石了啊。
報名人竟然有二十多個,鐘聲一敲,所有人便開始向上爬。
俞溪站在原地,等那個秦槐的出現,果然不出片刻,看到一個黑衣的胖男人被衆人指着喚秦槐。
俞溪面色複雜,她覺得這家小主也有可能覺得秦槐醜。
那胖男子身手靈活,順着杆子就要向上爬,突然腳踝一重,他低頭去瞧,對上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那眼睛主人微微一笑,手中力道一動,便扯得他向下。
秦槐十分震驚,沒遇到過居然能扯得動他的。
蒙了一層黑布的俞溪,直接将人扯下來摔在地上。
俞溪更是震驚,也沒想到自己力氣那麼大。
秦槐登時飛身而起,目光劃過怒色,一掌射向俞溪。
而在她眼裡,這一掌像是被做了受力分析,變得極其緩慢。
這就是太虛劍術第三式,隻要自己比對方快,那麼對方一切招式在她眼中隻會是不堪一擊的。
俞溪躲開,從一往上爬的人背上抽出一把刀,以極快的速度奔向秦槐。
秦槐以匕首去擋,他疑惑:“我與你有仇?”
俞溪笑了笑,趁機塞了顆變聲丹,聲音低了幾分:“自然沒仇,隻是我缺小主的靈石用了。”
她撤身而過,又是一刀锵地被秦槐擋住。
她感歎,倒是強。
秦槐扯唇笑了笑,語氣裡滿是嘲笑:“我以為什麼修為這麼嚣張,不過築基大圓滿。”
俞溪頓了頓,被誇多了,還是第一次有人小看她的。
他冷笑:“你是哪個門派的?”
俞溪想了想,這個問題還是别回答了,沉默把刀丢了,從儲物袋裡選了根趁手的桃枝。
秦槐暴怒:“你瞧不起老子?”
俞溪驚恐:“我瞧得起老子,但瞧不起你而已。”
怎麼還亂給她按罪名呢,老子哪能瞧不起,萬一回去被網暴怎麼辦?
她内心那麼脆弱。
俞溪自覺打不過他,勉強與他過了幾招,立刻飛身上塔。
塔幾乎垂直,她一腳蹬在一人身上,飛速向上爬。
秦槐緊随其後,亦是飛速,可怎麼也追不上那黑衣少年。
這是什麼妖法?!竟如此快。
俞溪飛上塔頂,笑着看往上爬的衆人,環顧四周對上下面齊雲複雜的目光,拿繡球的手一頓。
不會以為她喜歡女子吧?
複雜的心思一過,繡球已經被她抓在手裡,俞溪輕巧一翻身,将繡球挂在在她下方的男子腰間,帶着人飛向擂台中央。
男子:“?”
俞溪拍了拍他:“少俠好生厲害。”
男子:“啊?”
我還沒摘,怎麼就拿到了?
管家目睹全程:“……”
這讓老身如何是好?
好在一架繁複刻有鳳紋的馬車,停在擂台下,馬車上刻着一“杜”字,想來就是這家小主了。
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請小師父來轎中一坐。”
俞溪推了推傻站着的男子:去啊,叫你呢,怎麼一點眼力見沒有?
秦槐落于擂台一端,手中匕首直對着二人,身後的随從也是呈一威脅的姿态:“我看誰敢?!”
這一句含着強者威壓的暴呵,讓身邊的男子不禁退後一步。
女聲有幾分無奈:“小師父,莫推你身邊之人,我喚的是你。”
她又道:“秦槐,你三番五次惹是生非,莫不是看不起我杜淮之?”
秦槐咧嘴一笑:“你什麼時候有做選擇的權力了?比武招親,虧你想的出來,老子在一天,你這事就成不了一次。”
俞溪幾步跳下擂台,打斷二人對話:“我進來咯。”
秦槐:“你敢?!”
俞溪震驚:“哇!我這輩子還沒這麼受人威脅過。”
她撩起簾子,便進了轎子。
秦槐登時邁着大步飛身而來,進了轎子的俞溪連忙手中快速操作,一雙纖細的手繁複的來回動作,登時靈氣四溢,落在轎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