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幻象的裴序之:“……”
身後四人閉上眼睛:“……”
怎麼突然感覺臉上的皮丢了呢?
白屏笑了笑,覺得很有意思:“原來你就是俞溪啊,我現在也很喜歡你的異火呢。”
俞溪也跟着笑哈哈,表示理解:“是嘛是嘛,畢竟百年難得一遇嘛。”
她面色突變,目光越過白屏:“向馳野!”
白屏立刻将俞溪甩開,轉身對上一鐵塊。
向馳野龇牙咧嘴,吼道:“收收收!”
但手中的鐵塊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宛如死物。
俞溪穩住身子,一手捏住符紙,另一手立刻在半空中形成一陣法,符咒、陣法和太虛劍術同時刺向白屏。
院門口的三人憋着一口氣,默契地一齊頂起那威壓,提劍、舉錘、畫陣法向前沖。
白屏一把揮開眼前的向馳野和礙事的鐵塊,雙手推向兩個方向,将數道攻擊隔絕在外。
碰撞一瞬,四人皆被地氣撞出數米遠。
她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強大的地氣卷起一陣陣風,風中嗚咽聲自四面八方而來。
一略低但很清晰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帶着呼吸聲:“是嗎?”
本該被撞飛的人,如今卻出現在她身後,白屏瞳孔微縮,立刻飛身躲開她的攻擊。
又是一聲音在身後響起:“其實,我在這。”
白屏雙手一揮,兩道身影都消失了,她勾起唇,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幻象?”
她最擅長的就是幻象,真是自我認知不夠明确的人啊。
這道聲音如同驚雷在頭頂炸響:“不,這叫陣法。”
一道滿是煞氣的攻擊和無法捕捉的劍從天空降下,與聲音一起刺進白屏肩膀處。
白屏忍住被吸血的劇痛,手臂微微用力,将劍震出,從她口中發出十分詭異、直沖腦門的聲音。
俞溪動作一頓,被她一掌拍在樹上,而她眼前的俞溪再次消失了。
她忍不住出言嘲諷:“你的陣法就是躲?”
俞溪出現在白屏身邊,那詭異的聲音根本影響不到她,她歎息:“這就是人與妖的區别,我這叫戰術。”
白屏感到脖頸一涼,是尋秋劍,無知無覺中竟然劃過她的命脈,眼睛睜大幾分。
随即又想到了什麼,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任務是不可以把我殺掉吧?”
她又道:“玩夠了?輪到我了。”
話語剛落,原本豔麗魅惑的女子頓時變大、化作獸态,一隻九尾的白狐大妖。
四肢立在地上,口中發出類似鳴叫的聲音,應當就是聲波了。
狐妖看準時機,在俞溪真身處,重重一拍,原本在半空中的俞溪被她拍至地面上,這次是真的。
俞溪捂住泛疼的胸口,喉嚨裡溢出的血順着嘴角流出,她手撐着地面,想要借力站起來,卻被白狐一爪拍出老遠,隻能趴在地上吐血。
果然實力懸殊太大了。
陣法外的五人見此,忍不住擔憂:
“小師叔!”
“俞溪!”
“俞師父!”
白狐長尾一甩,将五人甩飛至牆上,不待他們掙紮,又将六人卷起。
俞溪咳出一血泡滴在白花花的尾巴上,看到身邊的今希,龇牙笑了笑,安撫她:“咱們幾個看起來好像大白粽子哦。”
今希沉默:“……”
這時候也這麼饞嗎?
施雨芷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回話:“是哎。”
齊雲怒:“俞溪!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施雨芷都是你帶壞的吧?”
向馳野和趙勤被勒得臉通紅,更是無語:“……”
回家吧,小師叔,回家好不好?
俞溪看着獸化的白屏,又有些忍不住:“總感覺會有東西來。”
越是關鍵時候,直覺越是準的可怕,還沒待白屏把他們五個殺死,裴序之已經破開幻象,宛如一道光而來。
俞溪滿眼含淚:“額滴神呐,師兄你終于活了喲!”
四人:“……”這又是從哪來的口音?
五道柳葉刀刺開束縛在他們身上的尾巴,白狐頓時刺痛松開五人,發出怒吼,爪子拍向裴序之。
從高處掉落的今希不是修士,沒有強健的身體和踏空的本是,她緊張閉上眼睛。
下一刻,聞到一陣淡香還摻雜着血腥味,感覺腰被人環住,她睜開眼睛,感激地看來人。
是俞溪,俞溪笑了笑,自認為笑得英俊潇灑、風流倜傥、放蕩不羁。
可今希見狀,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她嘴和牙上的血,又捋了捋她一頭亂發。
今希誇她:“俞師父,你笑得比妖怪吓人,實在厲害。”
俞溪:“……”
謝謝你奧。
那邊白狐還在和裴序之單挑,實力差距懸殊、幫不上什麼忙的五人,在俞溪的帶領下,東戳戳西躲躲。
一時之間,兩位煉虛期居然成平局,不是師兄不行,而是這狐妖補得也太多了!
此處實在太适合狐妖了,無盡的陽力、地氣和精氣纏繞在一起,全部彙集到白屏體内,她擁有着用不完的力量,可裴序之有的,就是趙勤瘋狂畫的聚靈陣。
俞溪不知趁亂去了哪,再回來時,能明顯感覺到白屏身上的力量變得不那麼濃厚、無盡。
作為被供給方的白屏自然有所察覺,九根尾巴一齊豎起,不準備讓下面這群螞蟻搗亂了。
被幾尾巴扇暈的俞溪,暈前隻留下一句:“我還會回來的。”
裴序之動作一頓,與白狐對視上了。
頓時白煙四起,白屏像是貼着他說話,如遊蛇,十分魅惑夢幻:“姑姑說,你就像個鐵塊般,軟硬不吃,可我不覺得。”
她很是好奇呢:“讓我瞧瞧,裴大俠心底最渴望什麼吧。”
又是一幻象,與方才要他殺妖除魔的幻象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