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看那盆花。”安雪躺在松軟的枕頭上,指着看上去像是藍星開花蘭草的植物。
“哦,它叫護符草,聽說可以保佑【病人】平平安安,用于急救也非常适合。”
“病人?”在這片大陸上很少聽說這個稱呼。
“哦,就是指像你這樣受傷的冒險者啦。”宸正在一邊研究聖女小姐的治愈之水,一邊着手準備自己的治愈之水,嘴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是聖女職業分類中的醫護,所以這麼說。”
“我覺得我好多了。還需要……輸營養水嗎?”安雪嘗試着努力坐起,盡量不去看胸前駭人的傷口。
宸隻是撇了撇,一束亮光在傷口處升起。“再輸兩次就好了,小姑娘,要相信我們的水準。”說着她還安撫似的拍拍安雪的肩膀。
不久前還和系統大喊大叫的安雪這會兒安靜下來卻是個謹遵醫囑的乖寶寶了。
“那我可以看看這盆蘭……護符草嗎?”安雪左手挂着吊瓶,百無聊賴的她右手不安分地又指了指那盆開花的草。
“……”宸看了看她,突然抿嘴一笑。“護符草可是很少見的,它的用途不僅适合聖女也适合魔藥法師……”宸幹脆坐下研究起來,“這花看着名貴,小姑娘真是好眼光啊……可惜這裡的花草我做不了主……曉福老師!這妹妹想看看這花!……”
曉福是校醫務室的總負責人,宸說話很輕,但是曉福動作飛快,大步流星地掀開簾子,幾乎幾步就來到了這一隔間的病床前。
“哦,我的護符草,竟然擺在這!”跟她明面上雷厲風行的氣質不相符合的是她可愛的蘿莉音和少女形象,“我一直以為它在員工宿舍的陽台上呢!”
“是千千把它放在櫃子上的吧。”
“千千這家夥,人不是去搜救隊幫忙了嗎……小朋友你要看就自己看吧,小心點别弄壞了就沒事……還有你,宸,可别亂修剪和澆水!”
曉福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這盆草可值三千币!”
“沒事,她是陸總的小跟班……”宸不忘插嘴道,還捂着嘴輕笑。
“是嘛……”曉福隻是腳步一滞,又忙不疊地去維護學院醫者的秩序了,順便指揮帶走了宸。
【鳴燕,我在醫務室,早上的考試很順利,你不用擔心。】
【你怎麼在醫務室,我在忙……我晚點來看看你。】
“系統,鳴燕什麼時候來找我玩呀~”,安雪望着床頭的花,心想把它拿來榨汁做魔藥或者做成永生花符送人都不錯。
【宿主,你才剛剛在十秒前發出消息,恕系統不想言。】
“系統,我們把這盆花買下來怎麼樣?…”
【宿主,恕作者直言,你沒有錢呢。】
安雪這才想起來除了包袱,安雪的光屏裡還有好心人充的錢,隻不過剛好夠日常吃穿住行。花三千币買樣東西,她還真沒試過。
安雪打算等傷口好了看看有沒有工作兼職可以由她幹,畢竟現在是第一年,距離邀請函上寫的正式工作還要好幾年。
“系統,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我可以選擇早點回家嗎?”安雪又躺了回去。
【想想陸總……】
安雪的心中不知為何又充滿了勇氣。她低頭想看自己的傷口,好在血迹早就處理完畢,繃帶也早已纏上,沒有她想象的血腥。
人在心穩的時候容易沉沉睡去,安雪也不例外。宸在臨走前給她關了窗,安雪一邊等着鳴燕和其他可能會回來的人,一邊慢慢睡着了。
仿佛沉向一片海底。
但安雪沒有由着自己沉下去,而是撲騰了幾下,從海面遊向沙灘。
孤海上有幾隻黑色的鳥,安雪隻看得到他們留下的黑影。一隻黑貓公仔停留在沙灘上黑色小屋的門口。
海水深藍至黑,天空也像是淡了些的海水,四處一片灰蒙蒙的。
“歡迎來到我的夢境。”黑貓公仔突然張口說話了。
“……”這是誰,安雪滿心疑惑。
【我應該在醫務室裡,或者自己的夢裡。】
安雪見公仔沒有再語,隻是看着前面一片海天交際,她也自顧自的坐在門檻上。
“你是誰?”半響安雪不自覺地自己問道。
公仔沒有看她,幽藍色的眼瞳像純粹透亮的寶石。
“我是月裳……”
“月裳,好熟悉的名字。”安雪想了想,托住下巴,“是某位神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