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少主!”葉七歡喜的跟在陸南風身後往裡走。
其實到也真不是她不懂男女有别,隻是她眼下這身傷自己的确是料理不了,要是真将羅秀找過來,先不說她會不會因為下藥的事生氣,就是她自己去冒險弄出這一身傷,羅秀就得氣她好長一段日子,那丫頭表面看着清冷,心卻是熱的,她這麼胡鬧讓那丫頭知道還不定要哄多久。
進了内間陸南風便将床上的紗幔放了下來,然後才面色尴尬的對葉七道,“進去,好了告訴我,我再給你上藥。”
“哦,”葉七乖乖的往上爬,路過陸南風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了将金瘡藥放在他手上。
現在這樣的确尴尬,不過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不是他就是陸離,都是男人,沒什麼區别吧……葉七在心裡使勁暗示自己,好歹心理層面上她也算是個熟女,所以在男人跟前露個背也不算多大事兒,就是吧……
葉七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直到耳根脖子,都是滾燙。
她在心裡罵了聲真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随即就後悔不已,早如此,前面就不該嘴欠,幹嘛非要去試探那人的底線,少說兩句會死麼!
帳子外面,陸南風背過身,雙手環在胸前,問,“為什麼非要自己一個人去冒險。”
這個時候,這樣的場景,不說點什麼更難受。
葉七一邊小心翼翼的褪衣衫,一邊道,“我又不知道他們這麼狠。我們明天就走了,這唐寅又這麼奇怪,不看看,我怎麼甘心。”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去。”陸南風問。
“呃~”葉七語塞,“那個,少主,要不,一會兒咱們還是去找找那個唐寅吧,他都好幾天沒出現了,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你先顧好自己吧,”陸南風沒好氣道,“他沒事,隻是被洛金娘囚禁了而已。”
“果然,”葉七點頭,随即道,“好了,還麻煩少主幫我上點藥。”
陸南風長長的吐了幾次氣,這才将紗幔挑開,葉七背對他坐着,她背上從肩甲到腰間都是細密的刀傷,又薄又密,有些地方血幹了結成痂,有些地方還在流。
陸南風皺眉,他将藥放下,翻身找了熱水幹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你這傷,且養着,你一個小丫頭,每次都要逞英雄,你覺得自己能有幾條命!”
“一條,”葉七無奈道,“我也不是奔着死去的,這不就是趕上了嘛。”
陸南風真想說,你要是不去,就不會有這些事兒……他一點一點擦着葉七背上的血,然後又拿起金瘡藥一點一點的抹在傷口上,“這些傷口雖然都不深,但這些日子你還是安分點。”
“剛才那人似乎知道以前的事,不過幾分真幾分假卻還不知。”
陸南風說的是她身上的傷,葉七說的卻是剛才自己聽到的,其實她也不是沒聽見陸南風的話,隻是在感受到陸南風就在她身後咫尺間的時候,她忽然就不敢接茬了。
“不過也有件事我到是有幾分信,殺左卿的人應該就是朝中權貴,目的或許就是怕他重掌兵權。”葉七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殺他本就是官收益,要真是這樣,想要公道恐怕就……”
“我說的你聽見沒有!”見葉七一直東拉西扯,陸南風不禁心裡火氣更大,連帶着手上也加了力道,葉七呲牙裂嘴的回頭,一臉想哭的表情看着陸南風道,“少主,輕點,疼!”
“你還知道……”陸南風擡眸,葉七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近在眼前,他忽然就慌了心神,想躲,卻動彈不得。
認真說葉七不是國色天香的容顔,更加不是千嬌百媚的姿态,這丫頭平日裡貪吃又貪财,滿腹的鬼點子,嘴裡不曾有過半句實話。
但即便是這樣,陸南風還是覺得她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丫頭,她品性不差,隻是不願讓人察覺,至于這容貌長相。
他一點點描繪着她的眉眼,精緻談不上,但卻也淡雅清秀,柳眉薄唇,那雙眸子分外清澈。
看進她的眼裡,陸南風情不自禁的又靠近了幾分,淡淡的香氣襲來,那是隻有她身上才會有的味道。
“少……”葉七慌了心神,想再扯出些什麼分散兩人的主意,奈何陸南風離的太近,近到她已經沒有旁的心思再說别的。
陸南風不是個多情之人,隻是在看見葉七臉頰上的绯紅時,他卻生出了戲耍的心思。
雖是找回了心神,但陸南風卻依舊朝葉七又近了幾分,原來這丫頭竟然也會臉紅秀羞澀,他還以為她已經練的寵辱不驚。
陸南風靠近一分,葉七就隻能往後退一分,這一進一退間葉七忽然失去平衡跌在床上,陸南風趕忙伸手扶她,“你就不能小心些!”
怪我嘛!葉七痛的皺眉,心裡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