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調想着,一邊聽下面的人說話。
一男,一女,雖然她目前的角度根本看不見下面的人,看不見雖然是看不見,但他們說話的聲音聽的到是十分清楚,以前世那麼多古裝劇的洗禮來看,葉七的眼前已經都有畫面了,而且這前因後果的劇情也在她心裡編輯的差不多。
不過編輯歸編輯,那不過是自己歪歪罷了,葉七屏氣凝神的聽着下面兩人說話,就聽男人壓低了聲音道,“記得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事府裡有人知道,隻不過家主忌憚所以沒人敢說。”
“可是……他們不過都是外人,你幹嘛……”
女人的聲音聽着有些年紀,至少也是三十歲朝上,聽聲音應該沒見過。
“外人,”男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還真是心善,”他停頓了一下又哼了一聲,道,“按我說的去做,你的事自然不會有人知道。等事情結束,你也未嘗不能如願。”
“我……”
女人依舊猶豫,不過葉七一點都不懷疑這個女人一定會妥協,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做和感想。
作何感想?現如今她自己都顧不過來自己,那有餘力去幫别人,更别說她都不知道這倆究竟誰是誰。
放下感慨和同情的心思,葉七心裡開始琢磨這個女人口中說的“外人”是誰。
葉七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這幫人,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又不太對,他們這才來幾天,跟府裡的人都不熟,而且如果說是左卿的事……左容就算不喜歡左卿也不至于會忌憚提起。
想了一會兒打發時間,好在下面的兩個人似乎也沒有多待的打算,葉七沒聽見離開的腳步聲,但假山下面的說話聲也沒了。
沉靜了好一會兒,葉七這才一點一點從原路下來,假山下面當然不會有人,她圍着假山繞,等走到了臨湖的那一面時,她忽然眼尖的發現在假山的一個旮旯裡發現一條手絹。
呃~應該叫絹帕才對,她彎腰将手絹撿起來,手感很好質地不錯不是綢就是鍛,如果這是剛才那個女人落下的,那這個女人一定不是左家的女婢,甚至都不是李媽媽那樣的存在。
葉七捏着手絹左右看了看,然後迅速的将東西塞進了衣襟,原本她是想圍着假山轉一圈,一來她的确是想看看能不能看見什麼痕迹——隻不過,她也實在沒想到能真看見一塊手絹,因為這個設定很……大衆。
二來她也想拖延一會兒時間,現在她人在假山下面,無論是剛才的那兩個人去而複返還是有别人從這裡路過,她都能借口看風景——沒人規定天冷不能賞景吧,打個時間差這樣也不會惹人懷疑。
不過現在手裡真撿了件東西,葉七反到想着快點離開這裡,畢竟萬一丢了東西的真是剛才說話的女人,保不齊人家發現了回頭來找,她又不是個瞎子,這樣圍着假山走竟然沒看見,說了人家估計也不信,到時候兩人對上這手絹是拿出來還是不拿出?總不能跟人家說,她看這手絹好看想留着自己用吧。
葉七快步從假山下面離開,不過她也沒走遠,兜兜轉轉葉七有意無意的朝湖心的水榭走去。
因為她發現雖然距離遠,但從水榭那邊似乎能看見假山的這一面,如果真有人回來找東西,沒準她還能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其實是誰也不是那麼重要,葉七純粹的就是想要滿足一下好奇,随便打發一下時間。
下午的藥已經送進了老夫人的院子,陸南風帶着重樓還沒回來,羅秀帶着紫蘇,她一個人回去也無事可做,無聊。
在水榭附近徘徊到日暮十分,天色漸漸暗下來,有家仆拿着火折子開始将路旁的風燈點燃。
葉七隻能離開,那位老夫人說了讓她晨昏定省,她再待下去怕是就要挨說了。
想着自己在無風谷時的肆意,那人沒次也曾說過什麼晨昏定省,可她每次都是吃飯的時候才會出現,全當是“定省”,那人也不曾真的罰過她。
想必這一世的前十幾年過的太随意,所以老天都看不過去了,葉七歎着氣先去給左老夫人請了安,又繞道廚房将晚上的藥煎出來又送去。
這一來一回她連晚飯都沒吃,等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腳還沒邁進院門就看見羅秀站在院子裡跟一個女子在說話,看背影……應該沒見過。
葉七往裡走,就聽見羅秀看見她對那人說了一句,“她回來了。”
那人轉過身,借着搖曳的燈火,葉七看見這位卻是娴靜雅緻頗有幾分姿色不說,就連這人身上的氣質也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說“閨秀”可能有些不太妥當,因為這人看年紀應該也有三十歲朝上,這個年紀還待字閨中在這年代幾乎是不可能,更何況蘇黎和陸離送過來的消息,左家雖家族龐雜,但左老夫人膝下卻并沒有女兒。
左老太爺生前娶了一妻一妾,妻便是左老夫人,妾室是他表妹劉氏。
劉氏四十出頭死于難産,她到是給老太爺生過一個女兒,不過資料裡說,這個女兒早就遠嫁,這些年很少回來。
能有資格安然住在這左侯爺府的女眷,不可能是太遠的旁支,所以……葉七朝女子福了福,算作行禮,心裡卻是在猜測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