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算不算是“說曹操曹操到”,就在羅秀話音剛落的下一秒,重樓就從屋子外面走了進來。
一身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氣息。
看見葉七和羅秀都坐在桌邊喝茶,他眉頭微蹙,開口問了一句,“我弟弟呐?”
“裡面。”看見他葉七也沒什麼好生氣,她和重樓就是八字不合,誰看誰都不順眼,但沒辦法,現在葉七是“債主”,重樓就算看她再不順眼也隻能忍着。
不過重樓也從不慣着葉七,自從他跟他們回來以後,這一路就能躲躲,能視而不見就視而不見,不管什麼時候想起來,葉七從來就沒找到過他,除非是紫蘇在,他才會出現。
果然,聽了葉七的話,重樓轉身就進了裡間屋子,一點都沒猶豫避諱的意思。
其實他也不是不懂,隻不過這屋子裡的住的就隻有葉七和羅秀,現在這兩都在桌邊坐着,他自然敢往裡走。看他這德行葉七哼了一聲,說不上不高興,就是心裡不怎麼通達,半大的孩子就是不好養,她這天天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連個好臉都看不見。
不大會兒的功夫,重樓抱着紫蘇從裡間屋出來,葉七擡着眼皮看他。
屋外已經起風了,所以重樓抱着紫蘇還不忘給他裹了床被,紫蘇這會兒睡的正含糊,眼睛都沒睜,一雙小手環這重樓的脖子上。
出了裡屋重樓腳步沒停的往外走,人都快走到門口了才忽然停住腳步冷聲道,“他受傷了。”
這話基本說的沒頭沒尾,說完他就擡腳走了。
葉七皺眉扭頭看羅秀,眼神全是在問——他是誰?
看着她這副一臉不知道,不明白,沒聽懂的樣子,羅秀忍住了扶額的沖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盡量平淡道,“我估計,他說的人可能是少主吧。”
這話還用說嘛,早上他倆一起出去的,還有,要不是陸南風,重樓幹嘛跟她說。
羅秀一直覺得葉七聰明非常,今兒也算是開眼了,人呐~關己則亂。
葉七眨巴眨巴眼睛,這才發後知後覺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說,陸南風受傷了?”
她話這麼不明顯嗎?
羅秀耐着性子點了點頭,接着就看見葉七從凳子上彈起來就往外跑,剛跑了兩步又折回來往裡屋跑,接着羅秀就聽見屋子一陣亂響,瓶瓶罐罐的磕碰聲,然後……
然後她就又看着葉七像被狗攆似得跑出去,羅秀無奈的搖了搖頭,擡手想抿一口水這才發現手上杯子裡的水已經涼了。
陸南風的院子離的不遠,不過那天晚上以後葉七就沒再來過,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沒什麼事兒而已,不是因為那天晚上。
不過要是認真說,她心裡其實也是在賭氣,那天晚上以後陸南風好像就忙起來,沒事兒給自己找了好多事兒,原來不上心的也忽然上心起來。
幹嘛躲她?那天是他親過來的好不好!
心思層出不窮的,不過她的人已經進了陸南風的院子,因為她走的快,所以這段路也還沒來得及讓她想起問自己幹嘛着急。
進了院,陸南風屋子裡的燈亮着,門關着。
她也沒深想,也沒敲門,直接伸手将門推開就走了進去。
進了屋她就發現自己出現的有點不是時候,陸南風這會兒正背對門在穿衣服……呃~也可能是脫。
反正他現在身上也就是一件白色裡衣,他的外杉一件件丢在椅子上,聽見門開了,陸南風十分不悅的轉頭正想呵斥,接着就看見葉七手裡拿了好幾瓶的藥,愣愣的站在門口。
“你,想什麼呐?”兩人對視,陸南風不悅的神情變的有些無奈,他看見葉七手裡的藥瓶大概就猜了她為什麼回來,原本他沒想讓她知道,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他也就沒打算這樣,他轉回身,低聲道,“冷,關門。”
“哦,”葉七應了一聲,反手将門關好。
門關山了,葉七忽然就開始有些尴尬起來,她将手裡的藥瓶往一旁的桌上放,一邊對陸南風道,“這是金瘡藥,這是補血氣的,還有這個……”
“你幫我上。”陸南風也沒客氣,他将衣服褪了一半,露出左肩膀上的一處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