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跑偏了,葉七将思緒拉回來,原本她還不知該不該繼續防着秦牧,也不知道秦牧究竟是個什麼存在,現在好嘞,人家有行動了,那麼她自然也就下手的地方。
心裡将這一路上出現的人都細數了一遍,這個秦牧應該也是沖着東西來的,隻是他一個“外國人”,要那東西幹嘛?
順着往下想,葉七就覺得這件事恐怕跟眼下的戰事有關,上次在左家也聽到過一些消息,南北方的戰事已經無将可派,朝廷和官家大概都想起了左家,隻是當初左卿将話說的很決絕,而且那些人恐怕也不敢明着搶左家的兵權。
當初左卿出廟堂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以後的鎮北軍就是平頭的布衣百姓,他豁出了爵位聲名就是為了全一衆将士餘生無憂,而且他不止退出了廟堂甚至離開了京城,就為這,如果不是左家自己張嘴,誰還能帶領的了鎮北軍。
想到這兒葉七就更加确定,不管是洛金娘那邊還是秦牧這邊,想找的應該都是兵符。
葉七努力回想,無論是自己讀過的曆史,還是看過的古裝劇,所謂兵符應該都是一件東西分成了兩份,程序上來說,一半在官家手裡,一半在主将手裡,不過現在葉七覺得這東西不是全在左卿手裡,就是一半在左卿手裡一半在左府。
葉七努力想着要如何才能證實自己的猜測,外邊兜兜轉轉她的人随着馬車還在搖晃,根據她的估計,這一路差不多也已經走了有兩個多小時,一個多時辰能走出多遠?
沒準都已經出城了。
說不慌那是騙人的,但這慌亂也還有限,在沒達到目的之前,秦牧不會把她怎麼樣,這一點葉七到也笃定。
念頭過了,葉七接着之前的思路往下捋,難道這些人沖的都是兵符?
也不盡然,如果說有些人想要利用鎮北軍,那就一定有人不希望鎮北軍被重新啟用,這麼想着葉七又開始有些疑惑這個秦牧究竟是那邊的?
一個異族外邦摻和進來未必就是希望大宋能赢,所以,官家又是什麼意思?
之前宣了一道旨說要嚴懲兇手,可是他們進京少說也有十來日了吧,無論是大理石還是刑部,她就一個人也沒看見,怎麼着,總不見得是因為她身份不夠所以就徹底将她忽略了吧……當然不是,因為昨天她還問過陸南風,刑部和大理寺也并沒有找過他。
繞過一個婢女尚且還能說過去,如今陸南風就是無風谷的谷主,再繞過他似乎就說不過去了吧!
這幫人究竟是不想查,還是說受了誰的暗示根本就沒查,所以,城門宣旨就是為了做個樣子?
也不對吧?
想着想着葉七就覺得腦子亂了,有好多事兒能解釋,可是還有好多問題卻是自相矛盾完全無解,啊~~她煩躁的隻差伸手抓頭發了。
外面的車總算是不晃了,葉七感覺自己應該是又被人擡起起來往前走,雖然罩了個布袋子,但有些感覺還是能知道的。
比如說剛才是在馬車上,比如說這一路晃蕩都很均勻,不是很颠簸,所以應該沒出城,再比如,此刻一頭一腳,擡她的人應該是兩個,而且應該還是兩個男人……
呃,至于為什麼是男人,感覺……
又是好大的一會兒,葉七被放在了一張大床上,别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她看見的!
沒錯,罩着她的布袋子在她被擡進一間屋子之後就讓人拿走了,這屋子沒什麼特别,也不算特别大,葉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裡一定不是剛才的那個王府。
屋子裡不算很亮,應該是外面的天色暗下來的原因,至于為什麼不點燈……呃,應該不是為了吓唬她。
葉七被動的做在床邊等着,心思不停的,翻來覆去的想着關于左卿和這一路上發生的事兒,她不敢讓自己停下,生怕一停下就會不自覺去想自己眼下的處境。
大概是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會兒葉七終于明白為什麼沒人來點燈了,因為他們不想讓人看清,至少應該是不想讓她看清。
“你就是葉七?”
是個年輕的男人,聽聲音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感覺,葉七嗯了一聲等着看他後面想說什麼。
“我叫左靖,算是……他的侄兒。”男子聲音清冷,似乎是有些悲傷的情緒,不過很淡,淡到葉七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理解錯了。
他?誰?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