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葉七又被人擡回了“王府”,過程……布袋子換成一小塊布條,然後……然後就跟之前大差不差了。
這個過程讓葉七心裡泛起了嘀咕,如果那人真是官家,他有必要如此遮掩嗎?
有!
所以,單憑她這一來一回的經驗,真的不足以證明那人的身份,至于查案的旨意……葉七伸手翻看着手裡的牌子,兩寸來長,四四方方,有一條明黃色的花穗,質地有點像金,但手感和分量又似乎不太像是金。
正面反面她有些分不清楚,反正一面刻的是五爪金龍,栩栩如生,另一面刻着一個“靖”字。
這……
葉七盯着手裡的東西出神,外面,秦牧走進來在離她五六步遠的地方站定,然後施施然的朝她行了個禮,然後依舊還是那副溫和舒緩的語調開口對她道,“葉姑娘,陸少主來了,說您要再不出去,他就要自己進來了。”
葉七擡眸,看樣子這人一點都沒将剛剛發生的事當成是一回事兒,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葉七差點自己都恍惚了,要不是她手裡還捏着那塊牌子,她都要信了。
“秦公子好大的來頭,”葉七沒急着起身,而是将手裡的牌子放好,看着秦牧冷冷道,“民女竟不知,秦公子竟然是宮裡的人。”
這話葉七說的十分的不客氣,對啊,現在的她用的着客氣嘛!
“葉姑娘怕是誤會了,”秦牧不疾不徐的開口,完全也沒将葉七的怒氣放在心上,“在下真的隻是一個外邦商人,隻是機緣巧合與當今的官家有些緣分,他開口相托,我不過是忠人之事。”
好一個忠人之事,将自己摘的那麼幹淨。
葉七忍不住冷笑,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就别想着在全身而退什麼的了……她施施然的開口,聲音裡竟帶着幾分笑意,“秦公子,有件事,不知您可曾想明白了,”她故意拖長了尾音還停頓了一下,然後十分妩媚的朝秦牧一笑,接着道,“那位貴人想要的東西還未到手,您的所‘忠’之事也就并未完成,所以……以後小女恐怕還有很多事情勞煩秦公子。”
“這……”秦牧愣了一下,他怎麼都沒想到葉七變臉竟然變的這麼快,前一刻她還氣的恨不能生吞活吃了自己,下一秒卻又能如此平靜無波的語出要挾。
“行了,再不走恐怕少主就真要自己進來了。”
葉七站起身拍拍衣裙往外走,手腳上的繩子早就讓人解了,多留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見葉七轉身就走,秦牧隻能跟了出去,正如她所說,以後不可能不來往,他怎麼也要出去有個交代,否則關系弄僵了以後再見面恐怕就更難了。
“王府”的大門外面,不止是陸南風,連陸離都帶着暗衛站在那裡。
雖然跟陸南風不對付,但葉七出事陸離怎麼可能不管,他的本意是帶人闖進去将人帶出來,但陸南風怕秦牧會不擇手段,所以硬是将人都按在了門外。
他們在門口已經站了有一會兒,看門的仆役說秦牧和葉七去了庫房還沒回來,至于為什麼不讓進,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沒有拜帖。
雖然不讓進,但态度卻很謙和,陸南風也隻能隐忍。畢竟人家也沒做錯什麼,他們來的匆忙當然沒有準備拜帖。
葉七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這大門外面,一邊站着陸南風,一邊是陸離和幾個暗衛,泾渭分明誰也沒想搭理誰的姿态。
陸南風一個人站着,他們帶來的馬車也在陸離身後,不過葉七還是想也沒想就朝陸南風走了過去,因為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陸南風,本能反應。
陸離看見葉七先是一喜,後就是眉頭微蹙,若是從前葉七定是會先跑到他身邊撒嬌賣乖讨個好,想着如何才能躲過責罰,如而如今……
他眸色暗淡了一下,這才開口對秦牧道,“秦公子,給你添麻煩了。”
“陸公子那裡的話,”雖然暗潮不斷,秦牧卻還依然是之前那副親和無害的模樣,他朝陸離和陸南風都拱了拱手,接着才繼續對陸離開口道,“少主,陸公子,真是失禮!罪過罪過!這幫不長眼的惡仆,竟然将恩人攔在府外,真是該打!!”
“秦公子嚴重了,今日本是我們來的突然,”陸離将目光看向葉七,道,“小七之前遇到的事兒秦公子也是知道,所以今日她忽然就不見了,我……少主難免着急!”
“此事是我考慮不周,”秦牧一個勁的道歉,一邊解釋道,“之前在半路上遇見葉姑娘,知道她是出來采買的,便想起自己還有好多藥材可以讓她看看,這邊一心想着帶葉姑娘去看貨,到是忘了派人通知少主。”
說完了,他有伸手對陸離道,“少主與陸公子既已到了門口,不妨進去小坐,我這就命人準備酒菜,給少主賠禮!”
“不必。”這回陸南風總算是說了句話,他上下左右在葉七身上打量了打量,“小七這也出來快一天了,左老夫人剛才還在問她人去了何處,再不會回去,老夫人怕是又要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