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阮樂手上的凳子折了個腿,他氣得臉頰發紅,王成峰怎可如此不要臉!
清哥不是被逼,又怎麼會下此狠手,他怎麼還敢獅子大開口!
這銀子他可以替清哥兒出,可憑什麼要便宜了王成峰這個壞人!
他丢掉凳子,收回視線這才注意到周圍人驚訝看他,應清的眼淚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驚呆着。
阮樂被看得不自在,跑到應戾身邊躲着。
應戾看了看地上被砸暈的王成峰,又看氣鼓鼓的樂哥兒,他捏了捏樂哥兒的臉,忍住了想親的欲望。
這次賭坊的人沒再阻攔,隻是走之前,管事的給了應戾一個文書,說這是他們公子給他的,往後可憑文書來拜訪。
應戾往樓上看了眼,接過放進懷裡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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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來到沈大夫的醫館,應戾把王成峰交給沈大夫,現在王成峰還不能出事。
他則在另一間房裡詢問應清:“想和離嗎?”
應清垂眸,沒搖頭也沒點頭。
應戾歎口氣:“哥,雨姐兒也在醫館,她今日得知你要被王成峰賣去賭場,獨自一人踏着雪要去清水村找我和樂哥兒。”
“如若不是我們在縣裡遇到,雨姐兒會出什麼事我們也不得知,而且她現在還在發熱,剛喝了藥還未醒。”
“哥,隻要你想,我就會幫你。”
應清還未聽完淚水已流了滿臉,他焦急往外走:“雨姐兒,我先去見雨姐兒。”
應戾帶應清過去,應清坐在床邊看雨姐兒發熱發的臉上通紅,他又摸了摸搭在架子上的濕衣服,不難想雨姐兒踩着大雪是怎麼艱難走到縣裡。
他再次掩面無聲哭泣,應戾去了門外,摟住也快哭出來的樂哥兒,蹭了蹭他的脖子。
不多時,應清出來,他雙眸紅腫:“小戾,我要和離。”
應戾唇邊弧度上揚了些:“好。”
應清關上門,猶豫問道:“王成峰說要一百兩,我……”
應戾拍拍他的肩:“交給我。”
阮樂和應清在雨姐兒休息的屋子裡等着,應戾則拎住王成峰去了門外。
還不到半個時辰,倆人回來時還捎帶了一份和離書,王成峰的名字已簽在上面。
阮樂看王成峰畏縮的模樣,好奇看應戾,應戾挑眉,卻沒直說,反而低聲道:“晚上告訴你。”
晚上?阮樂眨眨眼,很不确定晚上他是否還有心思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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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村裡,應百川今個休息,他背書背得頭暈腦脹,實在受不住,開了些窗,冷風灌進來,吹得他打冷顫。
正巧王容給他送些炒好的栗子,應百川撇撇嘴:“小爹,今年怎麼沒碳,這屋裡冷的我下不了床,這樣我如何能安心溫書。”
王容習慣了自家小漢子的态度,聞言先是自責道:“百川,這怪我,今年沒料到雪下的早,等過幾日雪化了,我去縣裡給你買。”
應百川很不樂意,他把書重重摔在桌子上:“這幾天你是想要凍死我?!”
“怎麼會!”王容熟練哄道,“過幾日去了縣裡,小爹再給你買些你愛吃的糕點和肘子,咱們一塊吃。”
應百川聽到這兒咽了咽口水,又很快皺眉:“我讀書辛苦,小爹,我自該多吃些。”
王容心裡的别扭一閃而過,而後笑道:“好,我們百川多吃些,學業會越來越好,咱們以後就能考個狀元。”
應百川挺直腰背:“這是自然。”
這倆人一唱一和說得正舒服時,大門被敲響,王容沒聽到外面的有其他聲,他走過去想到:估摸着又是來蹭他家火盆和茶水的。
開門看到外頭的應戾、阮樂和應清,他笑容僵住,卻先問應清:“你咋又回來了。”
應清抿了抿唇後堅定地說:“我要和王成峰和離。”
王容的眼珠子一瞬間瞪圓,他懷疑他耳朵出了毛病,他掏了掏問:“啥?”
應清這次毫不猶豫道:“小爹,王成峰已寫好和離書,我倆已簽字,隻要你們同意,咱們就去衙門蓋印。”
王容心頭忽得冒出一把火,他上去就罵:“好你個不知好歹的哥兒,成峰多麼好的漢子你竟然不好好珍惜,還敢提和離,你說,是不是你做錯了事惹了成峰不高興!
“你看我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