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樂進去竈房往竈裡添了把柴,他又走到應戾身後,墊腳把腦袋放微微佝偻着背的應戾肩上,小聲喊:“小戾。”
應戾手一頓,想笑又要克制:“嗯。”
阮樂的臉在肩上蹭了蹭:“小戾——”
應戾徹底幹不下去,他把碗放下,擦了擦手摟住樂哥兒的腰,先往外瞥了一眼,沒人。
低頭碰上柔軟的唇,在樂哥兒驚訝的目光中缱绻深入。
樂哥兒卻吓得心慌,這種事他不想讓清哥看見,至于為什麼不能看見,阮樂說不明白,可身體的羞澀騙不了人。
隻是力氣上的差距讓他掙脫不得,最後他狠狠踩了應戾一腳,在應戾吃痛松嘴後,他瞪着應戾氣呼呼回屋抱狗崽子。
應戾唇角上揚的跟過去,在和那毛團子對視後,他關上門抱住樂哥兒的腰,蹭了蹭他的脖子道:“樂哥兒,我很難過。”
阮樂輕哼一聲,不看他:“你不難過,你剛還……那什麼。”
應戾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狡黠:“那什麼?”
阮樂扭頭指了指唇:“這個!”
應戾:“因為我喜歡你,所以看到你被毛團子吸引了注意力而感到難過,剛才是我不對,沒顧及到你的感受。”
阮樂眨眨眼,又眨眨眼,不太對勁,哪裡怪怪的。
他之前是看應戾難過才去哄的,卻被應戾惹生氣,現在應戾反而給他道歉。
這麼一來,他看了看手上的狗崽子,又看應戾真摯的神情。
過了會兒,他把狗崽子放下,轉身摟住應戾的脖子低聲道:“不難過,你在我心裡永遠比狗崽子重要。”
應戾得到了他想聽到的話,得意的看向毛團子,跟他争人,想得挺美。
小狼狗不懂人心險惡,它見倆人啃在一塊,焦急的在阮樂腳下轉來轉去。
阮樂不一樣,他身上有肉香,是它從未吃到過的肉。
小狼狗嗷嗚幾聲,得到的隻有應戾的一腳,它呲了呲牙,這人它打不過,隻能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緩慢地搖尾巴。
·
年關将近,人們異常喜樂,周圍親事也多了起來,阮樂和應戾今個剛吃了席回來,在村口碰到了背着包袱走回來的阮信和阮文成。
現在離過年還有半個月,聽說是方澤這幾日在家以淚洗面,阮武便托阮虎往縣裡給阮文成捎了話,這不收拾了幾天,倆人回來過年。
阮信現在要先回去,倆人碰面也隻是忍住喜悅路上說了幾句。
回到家的阮樂拿出前些日子應戾在縣裡打的鑿子,又拿出一個蘿蔔,把木雕鳥雀放一旁。
他經過這麼多次的失敗,這次先把蘿蔔切成六個面,再依次用針在蘿蔔上描繪鳥雀的模樣。
雨姐兒坐在小闆凳上,托着下巴看舅麼,隻是看久了無趣,她揉了揉正躺在舅麼腳上呼呼大睡的大餅。
大餅是狗崽子的名字,原來舅舅想叫狗崽子應大河,但舅麼很震驚,并且很難接受,舅舅這才換成了其他名字。
因為舅麼隻會做餅,雖然每次都會做糊,但舅舅很喜歡,所以舅舅就叫狗崽子大餅。
門突然被敲響,雨姐兒看舅麼呆呆擡頭,她跑去門口開門,看到是個不認識的阿麼,她往旁邊躲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