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在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安室透仍然捕捉到了他們頭頂上,二樓柱子後的一道視線。
轉瞬間,安室透的槍□□出一發子彈,朝上方飛去。
頓時,子彈自槍口而出的瞬間産生的火花,成為當場唯一的光源。
二樓的楠木俊自注意到樓下出現人的氣息後便一直關注他們的動向,他隐藏的再好任被發現了。
在看到那束微小的火光的瞬間,楠木俊瞳孔一縮,條件反射般一個閃身飛快把頭縮回到柱子後。在他坐定的同時,耳邊便響起那枚子彈擦過水泥柱發出的碰撞聲,最後落在二樓造價不菲的地磚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開槍的人不僅警惕性極高,就連槍法也十分了得,在這完全摸黑的情況下都能精準發現他并瞬間做出反應,整個過程沒有一絲猶豫,毫不拖泥帶水。
該死的!
楠木俊暗自罵道,迅速起身狂奔向前方大開着的展廳。
樓下的四人也觀察到二樓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走廊上一閃而過。
安室透低聲說道:“别追。”
他的目光冷靜而銳利,注視着楠木俊消失的方向,似乎在權衡着什麼。
綠川光:“對方可能是異能者,貿然追擊可能會有危險。”
諸星大面色依舊,綠色的貓眼閃過一絲曆色:“也可能就是這場遊戲的發起人。”
貝爾摩德托着槍,嘴角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這麼早就現身?”
雖然開一槍就跑,但這也有可能是為了引誘他們上去刻意做出的假象,好讓他們觸發二樓的死亡條件,将他們一網打盡。
即使沒有這些,在不清楚對方實力,是否有同伴的情況下,也不能冒然追上去硬碰硬。
安室透站在原地,目光掃視着漆黑的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麼。
站在他身邊的綠川光秒懂,替他回答:“沒看到那個男人,不過那邊有聞到一股淡淡的尿味。”
在場的哪個不是感官異于常人的能人,早在他們踏進大廳時就聞到了,隻不過很快被安室透開槍和二樓那道一閃而過的人影奪去了注意。
二樓那位應該沒跑遠,為避免被對方聽到,綠川光用極小的聲量說出自己的推理:“最先出來的那個男人一定會去開門,門肯定是打不開的,這中間他應該做了什麼,違反了紙條上某條規則,觸發了死亡條件。”
他們與那個男人前後進入帷幕大概有十幾分鐘,這十幾分鐘裡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至于人嘛,就空氣裡這股尿味來看,多半是沒了。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對方真的隻是個誤打誤撞找到出口的普通人,而不是故意作秀給他們看的,敵方的人。
貝爾摩德看向大門位置,尿味所在地,一臉嫌棄:“還有紙條上說的給首位通過第一關的人的獎勵。”
如果是那個男人拿走的,人又死了的話,那東西......
安室透思索片刻,随即決定:“找找看吧。”
沒人能保證紙條上的那幾條規則是幫他們規避危險還是變相的催命符,但眼下也沒别的辦法了,他們隻有這麼一條線索,隻能去試。
即使拿命也得去試。同時,這也是個難得的,铤而走險的機會!
安室透隐晦的看向身旁的綠川光。彼此做了二十年的幼馴染,僅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有何打算。
湊巧,他也正有此意。
幾人達成共識,決定先不上二樓追擊,而是先集中在一樓搜索是否還存在其他線索。
他們神經高度,絲毫不敢放松。在一起挨個檢查了一樓大廳的幾個房間,翻遍了裡面每一張桌子和櫃子,不放過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别的什麼線索或打開大門的鑰匙。
美術館一樓就打造了一個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展廳,裡面可供觀賞的藏品卻不多,安室透幾人沒有在裡面有任何發現。
他們還去檢查了會場的大門,并非之前猜測的從外面鎖住或焊住了,就是單純的拉不開。安室透把耳朵湊過去,裡面沒有任何聲響,不确定是因為門的材質,還是裡面的人缺氧暈過去了,或是通過帷幕後的通道正朝大廳來。
走廊上倒是成非對稱形的挂着幾副風格獨特的抽象畫,非常的主觀意識流,看不懂畫的主人究竟想通過畫表達什麼。
根據紙條上的提示,安室透幾人沒有在它們上面作過多停留,完全無視它們的存在。
忽然,走廊的盡頭響起了高跟鞋落地的聲音。
四人臉色一僵,腳步一頓,同時看向前方。
鞋跟踩在地闆上發出一陣陣有規律的咚咚咚聲,一下下敲擊在四人的心髒上。
不過幾秒,一個穿着藍色禮服的女人踉跄的從拐角走出來。她身上的禮服破爛不堪,從裙角撕裂至大腿根,幾乎可以稱得上衣不蔽體。隻有一隻腳穿着黑色高跟鞋,另一隻赤腳着踩在地闆上。女人整個身體向□□斜,手裡握着一把匕首,發絲淩亂的擋在臉前,讓人看不清底下是何面貌。
女人也發現了他們,歪着身子面向他們。片刻,裂開嘴角朝他們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她的嘴角裂開的幅度很大,幾乎到達耳垂的位置,這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規則5:小心穿藍色裙子的暴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