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俊這張臉即使放在娛樂圈裡也實屬罕見,在他出現在這家gay吧的那一刻,便奪取了大多數的目光。此刻的他,猶如一隻誤入狼窩的羊,不少人已經暗自較上勁,看今晚誰能如得美人眼,摘下這顆誘人的果實。
這其中不乏有虎的,接着酒勁和周圍人的起哄,選擇過去直接上手。
楠木俊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個笑的一臉油膩的男人。男人顯然是喝醉了,口腔裡一股濃烈刺鼻的酒氣,上半身緊緊貼上了他的後背。
一個酒撞慫人膽的好色之徒。楠木俊心中湧起一股厭惡,冷着臉拍開了腰上那隻已經開始遊走的手,接着一巴掌将男人推開。
“别碰我。”楠木俊的聲音冰冷,帶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男人呆滞了兩秒,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明白自己這是被拒絕。男人一下子怒了,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本就喝了不少酒,酒精讓他的理智蕩然無存。
男人猛地向前一步,伸手就要朝楠木俊的衣角抓去,嘴裡還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打算給他點顔色瞧瞧,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子,你别給臉不要臉!敢拒絕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楠木俊肌肉緊繃,隻等對方的手伸過來一把抓住,狠狠來個過肩摔,以此向男人以及周圍那些虎視眈眈躍躍欲試的其他人傳遞一個信号,他不是好惹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隔着一個吧台桌的安室透先一步抓住男人的手臂,制止了對方。
“先生,請不要鬧事。”安室透臉上挂着職業性的微笑,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穿着身白色調酒師制服,金色的頭發在燈光下微微閃爍,整個人散發着一種獨特的魅力。
“你喝多了,如果需要我可以幫你叫輛車送您回家。”
男人還想掙紮,安室透則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但聲音卻比方才低了幾度。“若你不打算就此收手,我會把這裡的情況告訴我們老闆。”
男人在聽到安室透打算叫老闆過來後,頓時蔫了下來,一股寒意直沖天靈蓋,酒瞬間醒了一半。
他身為這家gay吧的常客,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零零散散從不少人口中聽說過這位老闆的事迹。雖有誇大的嫌疑,但有一點可以确定,那是他絕對惹不起的人。
男人隻能悻悻抽回手臂,離開前狠狠瞪了楠木俊一眼,嘴上不饒人的說道:“算你小子走運!”
然後灰溜溜地走向舞池,消失在了狂歡的人群中。
楠木俊在确認對方真的走了後重新看向安室透,眼神裡透着一絲。“你害我錯失了在他們面前樹立我不好惹的機會。”
安室透愣了不到一秒,便反應過來楠木俊這話什麼意思,但做都做了,隻能幹笑着道:“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
楠木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算了,等會我自己解決,你别插手。”
安室透微微低下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還是小心為妙。”
說完,掃了眼楠木俊的胸口。
楠木俊心領神會。确認外套上的針孔攝像頭處于正常工作中後,用衣領将其遮擋住。
情況特殊,他不希望搜查一課留下有安室透出鏡的錄像。
酒吧裡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楠木俊小心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而安室透則回到工作狀态,繼續調制着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雞尾酒,不再與楠木俊有任何交流,連一個眼神也不曾給他。
一曲結束,緊接着又是一首快節奏的美式嘻哈樂,不僅震的人耳膜突突的疼,屬于男性的荷爾蒙和汗臭味更是混合在一起直沖人的天靈蓋,擋都擋不住。一個個高矮不一的身影在閃爍的鐳射燈在舞池中交錯,随着這震耳欲聾的電子音樂肆意扭動身軀,空氣中彌漫着酒精、汗水與欲望的混合氣味。
角落裡那幾個人終于是辦完事,拉着人或獨自離開了,但很快又有新的一批過去續上。總之就是,是個不隐蔽但絕對刺激的好地方,去晚了還得排隊。
楠木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吧台這個位置視野極佳,能将整個舞池和二層空間盡收眼底,但楠木俊環視一圈下來,依然沒有發現早川翔太的身影。
期間仍有不少前來搭讪之人,或是試探或是邀約,這些人毫無例外均收獲了楠木俊不同程度的冷嘲熱諷,那張嘴仿佛萃了毒似的,句句不帶一個髒字,将這些人從頭數落到腳。有的當場面紅耳赤甩手離開,有的欲效仿第一個男人來硬的,也被楠木俊反手扣住手腕,在他“再靠近就扭斷手腕”的威脅下,最終夾起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隐藏式耳機裡傳出目暮警部略帶沙啞的聲音:“楠木,目前情況如何?”
楠木俊微微側頭,用手抵在嘴前低聲回應:“目前沒發現早川翔太。”
“不應該啊,線人說親眼看到他進去了。”目暮警部嘟囔了句,在那頭思索片刻,沉穩下令:“暫時按兵不動,見機行事。”
“明白。”
楠木俊目光再次掃過全場,确定周圍沒有早川翔太及其黨羽,心中暗自揣測:這家夥,不會躲在暗道或者裡面的小隔間尋歡作樂吧。
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外頭人多眼雜,早川翔太那樣謹慎的人除非有特殊癖好,那種事當然是在不被打擾的環境下幹才最保險。
看來需要去裡面轉一圈了...啧,真麻煩!楠木俊暗自咬牙道。
不經意間,楠木俊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吧台裡忙碌的安室透。他清楚安室透為何會出現在這,定是和他一樣在執行潛伏任務。
楠木俊不會貿然上去打擾,更不會處于信任盲目與他交換情報,裝作不認識各忙各的就是對彼此最好的保護。
楠木俊猜的一點沒錯,安室透這次确實是帶着組織的任務來的,此次前來,是為了調查這家gay吧的老闆。這家夥本來與組織是一點邊都挨不上,可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疑似在前不久私下偷了箱組織從海外運來的貨物。
那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純找死。
BOSS要他們找回那批貨,并對這位膽大包天的老闆下達了死令。同為情報組的貝爾摩得回美國參加電影首映禮了,威士忌組的兩個人也不在國内,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唯一逗留在東京的安室透身上了。
安室透剛忙活完最後一杯點單,一個負責二層服務的同事翻進來,貼近他神秘兮兮地小聲問道:“那個戴眼鏡的客人有沒有點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