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五人小隊死了三個,山川月改頭換面滿世界跑,唯一留在日本的,隻有他了。
是誰?冷汗順着楠木俊的後頸滑入衣領中。
見無事發生後,周圍不少來此旅遊的遊客開始結伴離開,原本擠作一團的人群逐漸散開,熙熙攘攘地從他身邊經過。拎着購物袋的一家三口、大聲聊天腦洞大開的大學生、單純路過湊熱鬧的大嬸、以及聚在一起被領導興師問罪的東京塔工作人員......
都是不曾見過的生面孔,楠木俊無法确定那個人是否在其中,更不能保證對方不會腦子一熱,沖過來做點什麼。
刹那間,楠木俊的心跳漏了半拍,沒來由的生出一股預感,像是有人在他耳邊低語:若繼續在這停留,某種超出他掌控的事情必将發生,而結果将是他無法獨自解決的。
不行,他得離開這!至于伊藤大介的事,就交給蒲田玲奈處理吧,那家夥雖然格鬥術還不如他,但各種輔助道具可不少,就算一股腦全砸出去,說不定都能活/埋了伊藤大介。
楠木俊最後掃視了一圈四周,在确認周遭沒有可疑人員後,快步往停車場走去。就在他邁出步子的下一秒,一隻黃白羽毛的鹦鹉從東京塔的大門裡竄出。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隻鹦鹉的飛行姿态有些怪異,似乎不太熟練。隻見它費力撲騰着翅膀,向不遠處一個用戶外遮陽棚撐起的小食攤後方飛去。
鹦鹉的身影沒入遮陽棚的陰影中,卻遲遲未見它從另一側飛出。反而,一個個子不高,有着一雙上挑眼,面色陰沉的男人從另一側走了出來。
男人擡頭望向高高的東京塔,喉間發出一陣輕蔑的哼笑聲,随後,快步跟在一對人身後,踩着綠燈的尾巴,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這。
露天停車場上,深色轎車被太陽光照的微微發燙。楠木俊掏出鑰匙解鎖,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劃破空氣。正當他啟動汽車剛駛出停車位時,左側,一輛哈雷戴維森如鬼魅般沖出。
眼看兩輛車即将相撞,楠木俊的瞳孔驟然收縮,雙手本能地将方向盤狠狠擰轉。車身在狹窄的過道上猛地一歪,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兩輛車以毫米之差錯身而過。憑借精湛的技術幸運的避免了一場車禍,但随之而來的,是金屬刮擦的刺耳聲。
意識到自己的愛車并非完全幸免後,楠木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踩下刹車,後視鏡裡,摩托車車主也翻身下車。
車主是個戴着全盔的女性,皮衣包裹着曼妙的身材,摘下頭盔後一臉緊張地看向楠木俊:“實在抱歉!我、我趕時間沒注意到”
是名年輕的外國女性,日語說的不連貫,還帶着濃重的口音,一看就是隻身來旅遊的背包客。
“帥哥,我會賠償,可是我手上沒有錢,可以信用卡嗎?”
看着左側小臂長的刮痕,楠木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是和對方掰扯的時候。“不必了,我會聯系保險公司。”
說完,他掏出手機,怕對方聽不懂于是盡量說的很慢。女人也聰明,明白他是要跟自己交換聯系方式後,一邊“嗨,嗨”的叫到,一邊遞上自己的手機。
當然,交換的是楠木俊這個身份的聯系電話,而不是與謝野駿的。
外國女人将電話存入自己的手機後說道: “那個,帥哥怎麼稱呼?”
“楠木(くすのき),Kusunoki。”
互換完聯系方式後,楠木俊坐回車裡踩下油門,後視鏡裡,女人對着他的車尾揮手,身影逐漸縮小成一個黑點。
目送楠木俊的車消失在停車場出口後,貝爾摩得修長的手指撫上臉頰邊緣。随着"嘶啦"一聲輕響,精緻的□□被快速揭下,露出那張美豔而危險的真容。
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指尖輕輕摩挲着面具邊緣,低聲呢喃:"楠木...嗎"
這個名字在她的舌尖輾轉,帶着幾分危險的興味。
隻怕,又是個假名吧......
貝爾摩得輕撫上愛車的把手,陷入回憶。
六年前,她以沙朗·溫亞德的身份受邀參加某個亞洲慈善晚會,晚會從頭到尾盡顯無聊之意以及各個資本家的虛情假意。作為享譽全球的好萊塢明星,自然少不了與在場的名流政客們推杯換盞,噓寒問暖。
也是在那天,她見到了一個如《魂斷威尼斯》中的塔齊奧一般驚豔的,隻要見過一次便難以忘記的漂亮少年。
她記得那個少年自稱,月島和也,つきしま かずや(Tsukishima Kazu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