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廁所前,搶了圍觀群衆猴面具戴在臉上的青女,感慨着現世道士的無能。
“就這?就這,還老天師呢?”
這三個字,這李鬼道士恐怕就占着“老”字。
她嚴格懷疑市政府上面請錯了人,什麼都不會的花架子哪能通神?
五分鐘後,青女接過嶄新的九龍法衣,她穿上精緻的法衣顯得腿都拉長了一截。
圍過來的年輕道士們,心下疑惑老天師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
不多時,供桌前已走了幾個年輕天師,祭火、小把戲滅火撒水、空中浮劍等等小把式,都讓市民們開了眼。
“搞得還挺像樣,就不知道後面行不行。”
等僞裝成老天師,換了木面具着亮麗法衣的青女上場,路人又換了一副說辭。
“哦呦,這個看着就厲害。”過路的叔叔阿姨立馬改口。
“她一個人穿一個顔色,肯定厲害。”
實際上,現存的做法事的法師并不拘泥于法衣顔色,也沒有紅、紫為尊說法,還有人愛穿粉色法衣道袍。
青女對前邊這些繁冗程序不怎麼感冒,尤其是當她拿到老天師的現代工藝品-黃銅鈴铛,掂量掂量到手了更是不敢恭維這個天師團底細如何。
暗自歎了一口氣,青女揚聲道:“閑雜人等,退後——”。
果不其然,她一出聲,所有渾水摸魚的道士都得退後,場上就剩了她一人占據大祭壇中心位。
适時,居民樓上的小周、夏姐咋舌道:“夢瑤你再放大一點,我怎麼覺得老天師身形有點熟悉。”
周夢瑤放到最大,下意識環視一圈,突然發現青女不見了,她尖叫道:“啊啊啊——”。
我那麼大一個青姐去哪兒了?
一邊尖叫,周夢瑤一邊往樓下看,生怕青女掉下樓去了。
她的舉動吓了夏瑾瑜一跳,夏姐拉走往下看的周夢瑤,“你傻啊,青姐會飛你還怕她掉下去。”
可青姐到底去哪兒了?
小周喪着臉,心情複雜。
她還以為青女是知道三人一鬼都怕她這一茬,生氣的離開了。
大鬼-林晝:這個時候就不要加我了,謝謝。
說時遲那時快,台上的青女扔了沒用的鈴铛、天師劍、玉如意、師刀...嫌棄的解開腰帶上的墜物。
台下的年輕道士們臉色大變,“師傅,那可都是傍身的。”
什麼傍身的?不就是拿來裝裝樣子?
看來,這幫道士都知道今天祈雨不會順利,來訛錢的。
青女冷哼一聲,丢法器的速度更快了,祭壇前面瞬間多了一堆沒用的垃圾。
再接着,青女坐在祭壇前的C位靜心坐了十五分鐘。
這十五分鐘直接磨滅了廣大市民的熱情和道士的道心。道士們面面相觑,倒吸一口氣,不知道師傅這回鬧這麼真幹什麼,吓人。
“這個看着也不行,老天師是不是睡着了。”
“師傅幹什麼呢,和以前不太一樣。”
然後,在群衆争吵不休、道士們惴惴不安時,青女咬破了指頭在普通的木頭面具上塗抹畫出了惡鬼像。
請神的第一步,是“佯惡鬼”。
所謂正神不附體,附體非正神。神是不會輕易上人身的,這時候人想請動神,就得化鬼,傩面具的傳承也有這個說法,人是不能直視神的。
當然不是真化鬼,所以有了惡鬼像。
青女不知道後來人是怎麼請神的,她隻得按照記憶中的法子一步步請神。
接着,青女重複誦念真言踏罡步,踏罡轉圈,行足禮數。
供桌上的三門蠟燭漸漸起了煙。
道士們一驚,師傅還有這神通。這蠟燭,蠟燭還沒點呢!
道士們以為師傅又更新了騙術,有多的魔術道具,大家安心了。
但祈雨術可沒這麼簡單。
青女突然頓住,仰起頭回望天。
她見日頭還是那麼毒辣,心一狠換了口中念訣。
“......”
不遠處天台的兩人,小聲唠叨,“你說老天師嘴裡念什麼呢?”
不知道啊,興許是什麼恭維神的話。
視角拉回大幅度彎腰、勻速搖動祭旗,跳起鬼神之舞的青女,她催動靈力,口中念決翻譯過來是:“天不下雨,我便請動打神鞭,我打你個...”,這一遍話都沒說完,原本萬裡無雲的天突然變了,雲聚了過來天空乍變陰沉。
初見祈雨之效。
見狀,回歸本職的巫女,心滿意足的換回原來口訣。
埋在地心裡睡得正酣的龍神:......
突然感覺背後傳來陣陣陰風,那、便、翻、個、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