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我可是很講理的。”他紳士地欠了欠身。
姜渺沒有質疑他,問,“有紙和筆嗎?”
黑衣男子笑着讓身旁的人把早已準備好的紙和筆給她。
姜渺接過,把利用倉庫裡的血袋判斷出來的醫生病人編号寫下,“希望你說話算數。”
黑衣男子掃了一眼,确定他已知的信息和上面所寫的并無區别後,給她讓道:“你們可以離開了,但他得留下。”
姜渺蹙着眉看他指着的人,問:“理由。”
黑衣男子是知道單雲轲的身份的,他避開這一信息,攬過一旁他瘦小的、正在瑟瑟發抖的跟班:“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他偷我這位朋友的道具卡是不是能還一下了?”
“我用過了。”單雲轲扯謊道。
他本來還想着這是一個脫離正義陣營去推進邪惡陣營主線任務進度的好機會,卻在聽到黑衣男子話時,抓着姜渺的袖子生怕她把他扔給黑衣男人。
黑衣男子不信,但也沒辦法強行搜單雲轲的身,他和單雲轲有過交手,這人滑頭得很,他不願意交出來的東西,你是怎麼也不可能從這人手上拿到的。
于是他又拉過另一個人:“那他的道具呢?他剛使用道具卡,把道具兌換出來,在身上裝了還沒十分鐘就消失了。而據他所說,他那短時間内,隻和單雲轲有過接觸。”
姜渺擰着眉看向單雲轲。
單雲轲完全沒覺得把自己陣營唯二兩個NPC身份牌的道具卡有什麼不妥,他理所當然地吐槽:“你還好意思提你那個道具,那破錄音筆是我見過最沒用的道具了。我錄了半天一句話也沒錄進去,錄音筆裡隻有亂七八糟的歌聲。而且最主要的是那錄音筆還關不掉,把它弄爛了它才停止發出那煩得要死的噪音。”
那錄音筆的主人一聽到自己用精打細算的積分換來的道具已經被單雲轲弄壞了,急得要哭,把兌換道具後變灰的道具卡甩到單雲轲身上,斥責他:“明明是你不會用好嗎!”
單雲轲接住道具卡,掃了一眼,摸了摸鼻子。
道具卡上清晰地标注着道具的名字介紹和使用方法:
【隻剩一格電的錄音筆:
雖然隻剩一格電,但它其實還擁有着相當長的使用壽命。或許緊急時刻你也可以打開錄音筆的播放按鈕聽聽它的前主人留下了些什麼。
使用方法:按下開關後,錄音筆即進入無限循環模式,它發出的聲音可以擾亂npc/玩家的判斷,混亂npc的索敵機制/鎖定對方的技能,緻使對方無法發動攻擊。】
嗯,吸取教訓了,下次他偷道具會把道具卡一起偷到手的。
“你最好保證你手裡的另一張道具卡能發揮出它的最大價值。”黑衣男子見一張道具卡也要不回來,附在單雲轲耳邊極其輕聲地給他留了一句話,沉着臉帶着人離開了。
單雲轲完全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他憑本事偷到的,為什麼要别人管教他該如何使用?
童檸等黑衣男子走遠了才開始嘲笑單雲轲:“道具放在某些人身上真是浪費資源,明明是自己不會用道具,卻還要怪在道具身上。”
單雲轲想起那個錄音筆就覺得郁悶,和童檸嗆聲:“你又好到哪兒去?一次言靈機會和一張道具卡,再加上姜渺100%的血量,隻得到那麼點主線線索。”
姜渺聽着,覺出了點意思,她問:“你們倆據我所知都不是NPC,但你們為什麼都有兩張道具卡?”
“當然是因為我把NPC的道具卡都偷了啊。”這是單雲轲說的。
“那晚用的道具卡是我朋友的,另一張道具卡是我從NPC身份牌玩家的屍體上撿的。”這是童檸說的。
姜渺對童檸所說的“撿”保持懷疑,她看着完全不認為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兩人,默默地感概:邪惡陣營算什麼惡啊,這倆人才是貨真價實的惡人。
童檸說完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她警惕地看着單雲轲:“不對啊,剛才那人身邊的兩個是邪惡陣營的NPC,那我撿屍的那個就是剩下的那個正義陣營NPC。你不是正義陣營的NPC,那你是什麼身份牌?你該不會是邪惡陣營的吧?”
單雲轲正準備開口編造身份,童檸就又說:“别亂編身份,我會要求你自證的。”
單雲轲憋了又憋,轉頭和姜渺求助。
在和類人生物打鬥時,他就發覺了姜渺很吃他柔弱求助的姿态。
果不其然,姜渺本在一旁安靜看戲,不準備插入糾紛,卻在看見他刻意裝出來的可憐姿态後,輕咳了一下,開口:“剛才那幾個人應該是去找陳冠玉推進主線任務進度了。我們也早些去吧,不然邪惡陣營很有可能就要獲勝了。”
童檸琢磨着姜渺的意思,不可置信地問:“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給他們的主線線索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