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反手收起手裡的兩瓶液體,友好地笑了笑:“不用害怕,我隻是在糾結到底選擇毒藥還是解藥。而且我也還沒有選定我要幫助的陣營。你能告訴我,你是哪個陣營的嗎?”
單雲轲聽她這話,稍微松懈了神經:“我是邪惡陣營的,單雲轲。”
“我叫許木棉。”女人臉上挂着謙遜的笑容,好奇地問,“你在找什麼人?或許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雖然我一直都在我負責的區域沒有離開過,但還是有很多人來過我這裡的。”
單雲轲搖了搖頭,“我沒有在找人,我隻是想看看能不能在這裡尋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許木棉臉上的好奇轉變為遺憾:“那我沒辦法幫助你。”
單雲轲和她道别後就準備離開,卻忽然感覺到身後濃烈的惡意,迅速閃身到一旁有遮擋物的地方。
“躲開了呀。”許木棉收起手裡的毒藥瓶,眼中的失落幾乎掩不住。
單雲轲定了定心神,問:“你也選擇了幫助正義陣營?”
“也?”許木棉驚訝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搖頭,“我沒有哦,我沒有說過一句謊話。”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單雲轲問。
“我無聊呀。于是我決定殺掉來這兒的第四個人。”許木棉手指卷着自己柔順的發尾,看向他,“而你,正好是第四個人。”
單雲轲暗罵一聲自己真倒黴。
“不過你反應太快了,我現在殺不死你。等以後再見面的時候,我一定會殺死你的。”許木棉承諾道。
單雲轲忽略這讓人頭皮發麻的承諾,問:“你就一直待在這裡,也不去探查正義陣營和邪惡陣營哪個值得下注,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确定你幫助的陣營?”
“等遊戲的最後幾分鐘吧。如果我拿的是中立身份牌,我一般都會這麼玩。平時玩正義陣營和邪惡陣營時已經很累了,玩中立身份牌就當是給自己放假了。至于積分,不差這一場兩場的。”許木棉說。
單雲轲無法苟同她的看法,防備她可能會發起的第二回攻擊,離開了一樓,朝六樓走去。
姜渺和童檸已經收集完三樓的醫生病人簽名,潛伏在這裡,等待單雲轲的出現。
“剛才那個許木棉明顯對單雲轲有攻擊傾向,我們就那麼離開,沒事嗎?”童檸等了好久,都沒看到單雲轲上來,忍不住問姜渺。
姜渺放松地倚在牆上:“沒事的。許木棉真正想殺的人不是單雲轲。”
童檸愣了一下,問:“那她想殺的人是誰?”
“我。”姜渺平靜地回答。
“為什麼?”童檸對姜渺這個回答難以接受,她問。
姜渺漫不經心地回:“誰知道呢?不過這個副本内很難和她對上了,隻能看看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了。”
童檸看着一貫對什麼都淡淡的姜渺眼底蕩起的波瀾,有些嫉妒那個和姜渺都沒正式見過面的許木棉。
她說:“可能很難。《神明已閉眼》的匹配機制規定兩名玩家每三局遊戲中最多隻能有一局匹配到同一個副本中。聽起來很容易,但依照現在這個不斷上升的死亡率,很有可能等不到匹配冷卻期過去,她就死在副本裡了。”
姜渺沒回應童檸這句話,因為單雲轲上來了。
單雲轲沒有直接去淘汰好學者,而是先去找同樓層的魅惑者交換彼此手裡的線索。
“那邪惡陣營幾乎是敗局了,除非真的能把正義陣營其餘幸存者全部淘汰,但我認為這個難度過大。”魅惑者聽過,沉吟片刻,說出自己的判斷,然後問單雲轲,“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單雲轲輕笑一聲:“概率再小也要試一試不是嗎?我想問問你,和你同樓層的好學者學的是誰的技能?”
“裁決者。”魅惑者肯定地說,“遊戲進行到現在,總共也隻死了兩個人,好學者的選擇很少。裁決者和NPC的屍體雖然躺在一起,但據我觀察,好學者是對着裁決者使用的技能,他應該在那兩個人死之前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裁決者和另外一個死者雙死的結果是邪惡陣營其他身份牌誘導的吧?”
單雲轲沉默地點了點頭。
魅惑者可惜地說:“殺了一個裁決者,卻又造了一個裁決者。”
單雲轲沒說話。
空氣中彌漫着沉重的氣息。
他剛剛還祈禱過好學者千萬不要學的是裁決者,結果就從魅惑者這裡得知好學者學的就是裁決者。這是天要亡他的節奏啊!
魅惑者看他表情過于沉重,忍不住笑出聲:“也不必這幅表情,畢竟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我今晚魅惑了好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