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姜渺這麼說,魯奇終于放松了。
他對姜渺的第一印象和魅惑者的基本無二,但在他面前,姜渺沒有隐藏僞裝,童檸又早憋着一口氣,想把她眼裡的姜渺給人講一講,于是在這兩相夾擊下,魯奇就算再笨,也明白了姜渺是他動不起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他還需要仰仗姜渺的實力在副本内生存。
“哦,對了,魯奇,待會兒天亮後我們會躲起來。你呢,就假裝沒有看到過我們,該怎麼接待來找你的人就怎麼接待。我們準備玩一場大的。”童檸眼中光芒閃爍。
魯奇一聽就知道有人要來取他的命。
他苦哈哈地想:你看,這不他就需要仰仗姜渺了?
魯奇應允下來,躲過天亮時醫生病人交換這一緻命點,慢悠悠地獨身回到他負責的區域。
醫生和病人都在各忙各的,他就揣着手倚在走廊的牆壁上。
忽地,他左邊的空氣湧動,一顆藍色的子彈和金色守護劍撞在一起,被迫改變方向,擦着他的額頭而過。
魯奇汗涔涔地看向已經對上的兩個人。
姜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暗處閃身出來,橫着守護劍堵住好學者的槍口,眉目間盡是淩厲。
好學者眼珠子僵硬地在眼眶裡轉了一圈,直接對着守護劍開了一槍。
但顯然守護劍要比那顆子彈更為堅硬,好學者被槍的後座力震得往後退了幾步。
但她一刻也沒停緩,趁着姜渺切換姿勢的空隙,對着姜渺的心口又開一槍。
可惜姜渺比她反應還要快,在空中将那顆子彈切割成了兩半,崩裂開的子彈失去了方向,無任何規律可言地疾落在地上。
在背後操縱着好學者的魅惑者見短時間内沒辦法淘汰掉姜渺,絲毫不留戀地斷開她和好學者之間的聯系。
失去操縱的好學者癱倒在地。
姜渺收起劍,扶她靠坐在地上,回頭對童檸說:“魅惑者走了,但好學者醒還得一會兒。”
童檸卻驚呼道:“渺渺,小心!”
姜渺表情沒什麼變化,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背對着好學者,召喚出守護劍,幹脆利落地将好學者手裡的裁決槍打落。
“這下應該是真的斷掉她和好學者之間的聯系了。”童檸仔細看過好學者的狀态後撐着膝蓋,大喘着氣,慶幸着姜渺的劫後餘生。
姜渺卻沒松懈,她擡頭看向天花闆,似乎要透過重重阻礙直接看向魅惑者所負責的區域:“但魅惑者可能要危險了。”
童檸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對立陣營,她危險了就危險吧。”
姜渺還是擰着眉。
她在乎。
她沒來由地在乎。
童檸看不慣她為對立陣營的人也憂心,挽着她的手臂晃了晃:“讓魯奇照顧好學者,我們去收集病人的簽名怎麼樣?”
姜渺深知她現在上去也改變不了魅惑者的結局了,輕點了一下頭,滿臉愁容地跟着童檸去了一樓。
與此同時,六樓。
魅惑者滿臉怒容地從魅惑狀态脫離出來,去找守在門口的單雲轲算賬。
童檸身邊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女巫,她明明是中立守護者!
“單雲轲你……!”
魅惑者隻喊了一個名字,就被單雲轲從不知道哪兒搜羅來的趁手工具給敲暈了。
單雲轲面無表情地看着昏睡過去的魅惑者,良久之後歎了一口氣,輕聲地自言自語:“誰教你看到了我現在不想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呢?中立守護者是張好牌,但我覺得在姜渺手裡比在其餘任何一個玩家手裡都更能發揮出它的作用。”
“就比如現在,如果她在的話,她是不會讓我殺掉你的。”單雲轲笑着,“可惜她不在。”
他拖着魅惑者,将她帶到七樓倉庫前,再用他在搜尋線索時順的鐵絲撬開倉庫的門,把魅惑者放在其中一張和病人相同編号的病床前。
“再見了,祝你能遇到心地善良的陳冠玉。”
單雲轲站在倉庫門口停頓了幾秒鐘,留了這麼一句祝福,随即沒有絲毫猶豫地關上倉庫的門,将魅惑者留在無盡的黑暗中。
他幹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但因着這回副本中遇見了姜渺倒是難得的升起一些第一次殺人時才有的淡淡負罪感。
“好學者現在還暈着,姜渺不可能帶着她行動,她隻可能和那個NPC在一起。”單雲轲分析着,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那麼,這将是最後一個淘汰好學者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