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在安裝于屋内的炸-彈爆-炸前一分鐘逃出了屋子下了樓。
在逃跑的過程中,降谷零下意識思考起幕後黑手殺死速水和弘又意圖炸死身為黑衣組織成員的他們的意義是什麼?
挑釁?
如果是這樣的話聲勢未免太大。
而且這是港口Mafia的地盤,速水和弘也是港口Mafia的人,如果想要引發沖突,港口Mafia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
那麼,将港口Mafia排除嫌疑,就是有第三方想要來挑起紛争?
如果是這樣的話……
證據不足,線索不夠,降谷零沒有再細想下去,而是緊接着思考另外一個疑點。
借口屋子裡味道太難聞而下樓去的梅子酒……
究竟是真的因為味道太難聞下樓,還是因為意識到有炸-彈才下樓的?
她從一開始就說自己是暈車,顯然她不能未蔔先知知道速水和弘已經被殺,而且暈車并不是能長久撒謊的事,暈車的人對氣候敏感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她一開始就表現出非常不想和他和蘇格蘭搭檔的想法。
她對于朗姆不同意她和琴酒搭檔的态度很不滿,而他,‘波本’,在組織中和朗姆那一派更親近……
她到底是哪一派的?
如果她歸屬朗姆,表現出來的對琴酒的熱切隻是僞裝的話,那麼他猜測的梅子酒意識到炸-彈存在卻不提醒他們,想要他們在爆-炸中死去的想法應該是無稽之談。
但她如果先前歸屬狼,此時已經投誠琴酒的話……
無論哪一種猜測,梅子酒都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天真無邪。
這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女人。
而懷揣着疑惑警惕奔下樓的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沒能立刻駕車離開這裡。
因為在他們的車旁邊,除了梅子酒以外,還站着另外一個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卻很熟悉的男人。
港口Mafia首領直屬遊擊隊隊長,芥川龍之介。
降谷零一眼就看見了自己愛車馬自達破碎的駕駛座玻璃。
他沒有聽到槍聲,那麼一定是芥川龍之介的異能擊碎的。
然後,他看向站在不遠處,黑色風衣上沾上灰塵,但并沒有拿槍的梅子酒。
他們所在的樓下離爆-炸點很近,按道理,樓上爆-炸時會将玻璃,窗框,牆磚等一系列會被沖擊波擊碎的物品沖下樓,但這些掉落物距離芥川龍之介和梅子酒都有一定的距離。
掉落物被芥川龍之界的異能擊飛了。
在剛剛爆-炸的過程中,之前還攻擊過梅子酒的芥川龍之介卻出手保護了她。
他和蘇格蘭對視了一眼,而這時,居民樓還在熊熊燃燒着,沖天的黑煙劃破夜空,已經有住在附近的零星幾人出門來看。
但他們在巷口見到穿着黑衣服的四人後,便以為他們全是港口Mafia的成員,紛紛縮回了頭。
但港口Mafia的威懾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即便這裡地理位置較為偏僻,不久之後也應該會有火警前來滅火。
“嘿,不管有什麼誤會,我們先離開這裡,挑一個沒人的地方慢慢說怎麼樣?”
波本當機立斷,雙手攤開走上前,對着雙手插兜雖然沒有召喚出異能,但看上去處于警惕狀态随時可能會對他們出手的芥川龍之介說道。
因為有異能力者聚集,所以橫濱一直以來都是整個日本中最特殊的存在,無非必要其他地區的警方不會介入橫濱事宜,正因如此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這也是第一次和港口Mafia的高級成員對上。
對他們公安而言,如果港口Mafia和黑衣組織合作,那一定是噩耗,但現在他們身為警方在黑衣組織卧底,如果他們代表的黑衣組織和港口Mafia起了沖突,對他們來說也分外不利。
因此降谷零必須盡力維持現狀。
也不知道在他們沒有來之前,梅子酒和芥川龍之介說了什麼居然讓他動起手來,但能讓他動起手後又收手,也真是不簡單。
降谷零本以為芥川龍之介會同意他的提議,因為甚至諸伏景光已經打開車門開始清理在駕駛座上的玻璃碎片了,但。身形單薄的少年隻是在咳嗽幾聲後搖頭拒絕了。
“在下再來之前已和屬下說過,此處信号已被切斷,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引起警方注意。”
他說着看向還在熊熊燃燒的居民樓:“這棟樓是獨棟,從最頂上開始燒起,人已跑光,燒光之後也不會蔓延到别處。”
意思就是要在這裡把事情全都說完了。
降谷零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時心裡又對港口Mafia在橫濱的地位認知更上了一個台階。
即便是黑衣組織,也不敢如此嚣張。
而在他們對話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走到了梅子酒,微微俯身低頭,促進了這個因為在地上翻滾過,所以略顯狼狽,連頭發絲上都沾染了灰塵的少女:“發生什麼了?芥川為何對你動手?”
聽到他的聲音,正低着頭在發送短信的棕黑發色少女指尖敲擊屏幕的速度立刻加快了起來,等最後一個字打完後,甚至沒有來得及按一下句号就發送了出去,然後她立刻擡起頭,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搭檔,說:
“他突然出現,要我交出文件。”雪宮梅子非常簡短地将之前發生的事情跟蘇格蘭說了一下,而後頓了頓,“但我總覺得有點問題。他要的文件和我們要的似乎不是同一個。”
“不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