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縣距離東京200千米,駕車四個小時,坐新幹線一個半小時左右。
雪宮梅子原以為琴酒一定會駕車前往。
但他沒有。
工作日上午的東京站人依舊不少,到處都是拖着行李箱來來去去的遊客,冬天到了,大部分人選擇的羽絨服和風衣顔色趨于單一,拖着小行李箱的雪宮梅子及背着琴盒的琴酒在人群中并不顯眼。
新幹線沒有安檢,購票也不需實名,座位分為左右兩邊,每邊各三列,和飛機的經濟艙近似。
雖然隻有兩個人,但琴酒依舊用現金買了三張車票,因而入座時,琴酒靠外,雪宮梅子靠窗,二人之間隔了一張空座,很适合用來放包。
但沒有包。
琴盒和行李箱都在車廂間隔之間的置物架上,十幾年前的新幹線上還沒有全面鋪設監控,隻在進出口安裝了攝像頭。
這種公共交通樞紐處的監控防火牆很老舊,雪宮梅子沒怎麼費勁便黑了進去。
雖然新幹線一向安全,但如果有不長眼的人偷走了他們的東西,她會第一時間知道。
監視行李箱還不夠,雪宮梅子順便将他們出現在監控中的身影替換成了其他路人。
在處理完這些事後,她放下手機,遲來地感到有些熱。
有了上次出門的教訓,這次她穿了很厚的黑色大衣,并在脖頸處圍了厚厚的白色針織圍巾,之前在路上還不覺得,現在進入了暖氣十足的車廂後便熱了。
雪宮梅子擡起手将圍巾一圈圈解下,放在膝蓋上對折幾次又拆開,然後再疊好。
在這手機隻能用來接受短信通話的時代,即便擁有智能手機也無法上任何社交軟件,她側過臉看向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沒幾秒就意識到這樣很容易讓自己的感到暈車,于是又收回了目光。
無聊。
雪宮梅子已經很久沒在遊戲裡感覺到這種情緒了。
她抿了一下嘴唇,突然感到自己的嘴唇有些幹裂,但摸摸衣兜沒有摸到唇膏,隻摸到袖珍手槍。
既然沒有唇膏,那她也不去管了。她側過臉,注視着自己的搭檔及攻略目标,他的數值還是那麼多,沒有任何變化,和上次人物不同,他沒有給她含有任務資料的文件夾,她問過他,他隻說——
“既然你不喜歡看,就沒有給你的必要。”
雪宮梅子都不知道應該為他居然記得她‘不喜歡看資料’這件事感到高興,還是應該為似乎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好印象而感到悲傷。
但這畢竟不是真實世界,雪宮梅子不在乎别人對自己業務能力的評價。
她往旁邊挪了一個座椅,湊近正低頭看報紙的琴酒,他對她突然湊近的行為不置可否,隻是看了她一眼,沒阻止她探頭過來看報紙的内容。
報紙用了好幾頁介紹最近發生的殺人案。
大緻内容就是兇手本來是慣偷,屢次闖入人迹罕至的富人度假别墅盜取财物但都沒被抓住,此次不小心撞到了富豪歸來,失手殺死了富豪,拿走了所有現金,駕車逃離了現場。
由于監控被破壞,警方隻說兇手為兩人,一男一女。
“……”
看完報紙内容後,雪宮梅子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直起身,和琴酒對視:“所以,大哥才不開車?”
因為前後座位都有人,雖然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仍要警惕有人在偷聽,所以雪宮梅子隻語焉不詳地這麼說。
因為有殺人犯在逃,不知逃亡何方,所以近期全日本主要幹道上一定會設置關卡嚴查,所以琴酒才不開車。
她的思維還算快,但琴酒卻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