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逸來到正魔遭遇的深林之中,隻見煉血堂的野狗道人正和天音寺的和尚對罵着。
“賊秃驢,死光頭,有種的就閉上嘴過來決一死戰,整日裡在那兒叽裡咕噜念些個鳥咒,老子不被你們咒死也快被你們煩死了。”捂住耳朵,有些煩躁。
“阿彌陀佛,野狗施主,你罪孽深重,快些回頭吧,以免死後要堕入阿鼻地獄了!”
“我呸,你這個賊秃驢,你還算是出家人嗎?昨日偷看我教女子起舞,看的那賊眼都不舍挪開,今日又詛咒于我!心口不一的僞君子。”
“………………”正道中人還想替這個和尚說話,可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隻能閉口不言。
陸雪琪在後邊聽了這聲音覺得十分耳熟,定睛看去,果然是當日在空桑山萬蝠古窟中那個容貌怪異的野狗道人,夏逸的門下之人。此刻他正站在魔教陣營前方,一臉怒容,口沫橫飛的對着正道一位天音寺僧人大罵,而夏逸并不在人群中。
忽聽得身後有人誦了一句佛号:“阿彌陀佛,陸師妹你好啊!”
陸雪琪回頭看去,卻是熟人,是天音寺的法相與法善二人,隻是法相有些虛弱,應是昨天受傷不輕。見是這二人,點頭行禮道:“兩位師兄好,法相師兄的傷勢可好些?”
法相細細看了看她,長出了一口氣:“古人道,吉人自有天佑,陸師妹無事便好,隻是可惜了你同門的那位夏師姐,陸師妹節哀吧。”
陸雪琪有些不悅,眉頭微微一皺,不願和法相再多言,隻是點了點頭。
法相也看出了她有些生氣了,随即看了看場中,野狗道人已經和那個天音寺僧人鬥了起來,道:“此地危險,我們還是改日再聊。”
經過剛剛的小插曲,陸雪琪便站回了水月身旁,靜靜地看向場中。
場中與野狗道人對陣的是天音寺一位道行高深的弟子,用了一件金光燦燦的木魚法寶,在空中如同活了一般,追着野狗打,野狗道人狼狽之極,手中那獠牙法寶不再有光亮,應是被對方給破了。
忽聽場内一聲呼嘯,陳毅越衆而出,出手救援,他的道行高出野狗很多,淩厲的攻勢朝着僧人打去,天音寺高僧也立刻收起笑容,忙小心應付。
陳毅把野狗推回魔教陣營中,手持法寶,淡淡開口:“和尚,欺負我煉血堂弟子很有趣?”說罷,二人迅速鬥了起來。
陸雪琪看了幾眼,忽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魔教之中,野狗道人受困,其他人大多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也沒見他們出手相護。除了他的同門出手救援……難道這魔教中内裡也有派别之争?
夏逸冷眼看着剛才冷眼旁觀的魔教中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微微搖頭歎息:叔父,這樣一盤散沙,各自為營,勾心鬥角,你如何能成就那所謂的大業?
陳毅功法是魔宗九層,相當于青雲門的玉清九層,不消片刻,便把天音和尚打的節節敗退。正道中人一片嘩然,魔教煉血堂中竟有如此多的高手!不覺都想到他們蟄伏幾百年之久,到底在圖謀什麼?
正道中有人罵道:“魔教妖人,無恥之極!”
大部分魔教中人都有些怒了,幽姬緩緩走出,盯着說話的那個正道弟子,戲谑一笑:“怎麼?對陣之時,這秃驢差點打死我教之人,那時你怎不說那和尚無恥之極呢?現在我教同門舍身相救,那和尚不敵,你如何有臉開口說出無恥之極這幾個字的?”
“哼!魔教妖人就該被盡數誅殺!我等身為正道弟子,誅殺妖邪本就是替天行道!何來不恥!”一身青雲弟子服。
突然一聲冷笑聲響起,聽不出喜怒的清冷男子聲:“你是青雲哪脈門下?”
青雲男子似乎還沒意識到他已在站在死亡的懸崖邊,一臉得意的開口:“哼!我乃青雲掌門通天峰弟子!閣下有甚指教?”
一個身着黑衣華服的男子邁步朝着他緩緩走來:“所以,你們就是用這理由……屠殺了無數我聖教門派的,對嗎?包括手無寸鐵的婦女、孩童、老人,對嗎?你覺得他們該死?”
田不易見夏逸出現,他從未見過老七這般模樣,雖然痛恨魔教,卻也不贊同那通天峰弟子的言論。可也不覺得夏逸會對那弟子出手,畢竟夏逸在青雲生活了那麼多年,應會顧念同門之誼放過他,忙開口對着青雲弟子呵斥:“你給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