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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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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碎石牆壁,不明的液體碎裂一地,緩緩滲入泥土。

金色的血液從碎裂一地看不出原樣的殘破中流出。

那是光的顔色。

那是太陽的餘晖。

那是孩子最後一縷未看見的目光。

火焰在燃燒,快速的蔓延這片土地。

攀爬的扭曲着。

是風聲。

是燃燒斷裂的再次倒塌。

碎石下,露出的手指毫無聲息。

紅色被銀色纏繞的色彩。

站在一旁的是看不出模樣的許多個身影。

醜陋的,高大的,虛幻的,已經成為影子,已經失去生命的。

是亡靈,是該前往死亡國度的死者。

他們站在一旁。

不知為何從死去的地方彙聚于此。

「是什麼?」

「一個光之生物」

「光之國的那群的?」

「還是個幼崽」

怪獸的魂靈低下頭。

湊近那隻被壓在廢墟裡的手。

是死去的氣息。

是歸于死亡的氣息。

這個孩子已經死了……

可……

就在這時,那本該死去的生命卻讓那隻手微微動彈。

「還活着——?」

「哦,死亡的氣息可不會騙生靈」

「哦,這可真是頑強的生命啊」

「……要救他嗎?」

沉默,此刻陷入沉默。

一個光之幼崽,在死亡中蔓上生機的光之生物。

他們應該去救嗎?

不說死去的魂靈該怎麼去救。

暗之生物和光之生物向來都是看不慣對方的。

一個覺得對方罪無可恕,一個覺得對方僞善至極。

而現在,在這亡者彙聚的地方,一個光之生物的幼崽,在這廢墟之下,與死亡為伴。

「……他隻是個幼崽」

宇宙人這樣說着。

幼崽。

一個無能為力的幼崽。

一個本該需要保護和關照的幼崽。

蹲下身子。

「啊……真是可憐啊」

死亡已經看上了他,可卻在此刻又放過了他。

「大家,來試試可以可不可以搬開這些吧」

回頭看去。

宇宙人和怪獸們看向這個出聲的靈魂。

「一個被死亡所注視的幼崽,不比那些光之生物有意思嗎?」

無論是光還是暗,現在的他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被死亡所關顧。

隻是他們已經投入死亡的懷抱。

而這個幼崽,被死亡放在了生的邊緣。

「我們為什麼被聚集在這裡,大家心裡不都已經有了答案了嗎」

是啊,他們本該在死去時就消散在宇宙中。

本該在死亡中連這一點靈魂都不剩。

可現在他們在這,還站在這。

以靈魂的方式。

他們的屍骸有些在戰場之上,有些在不知名的角落裡被遺忘……

但,現在他們都在這裡。

「死亡,想讓他站在邊緣,所以讓他步入懷抱後,又讓他回歸到生命中」

「那,還真是真的可憐啊」

被玩弄的生命,才是最可憐的。

亡靈的手掌碰觸碎石。

觸碰不到,所以他換了一種方式。

他碰觸了那個被壓在倒塌廢墟下的孩子。

回應他的是停止的脈搏。

是已經死去卻還活着的生命。

「他想活……」

沒有誰不想活。

「大家,來吧,把他撈出來」

碎石無法碰觸,而孩子卻能觸摸。

而在亡靈都開始上前時。

碎石得以被移開,他們碰觸到幼崽身邊的石塊。

是一個紅族的幼崽。

銀色的條紋染上金色的血液。

他的生命體征已經停止,但他還活着。

還在死亡的懷抱裡活着。

火焰焚燒。

一切脫落。

他的軀體還在汲取希望。

他的内部卻已經喪失一切。

他的眼睛開始恢複倒映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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