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依靠的牆壁。
翻閱着的在火焰中焚燒餘下的一半紙質書籍。
指出不對的地方。
依靠在冰冷的懷抱裡。
「你想過自己去寫一本自己的故事書嗎?」
這一次,是一位藍族的戰士。
撫摸着孩子的臉頰。
他輕輕溫柔的詢問着。
「我寫不出來」
「沒有誰一開始就能寫好,但時間會幫你」
藍族戰士溫柔的懷抱住孩子。
「時間總能帶給我們願意或不願意的變化」
「就……像你一樣?」
撫摸的動作停下,垂下目光。
這位戰死于戰場的藍族戰士,将臉頰貼向維利洛斯的眉眼。
「不,不要像我,維利洛斯,不要像故事裡的英雄一樣」
手中的故事,停留在英雄準備前往戰場的章節。
一篇被戰火燒毀而戛然而止的故事。
「想學些什麼嗎?」
依靠那計時器早已停止的胸膛。
「很多……」
很多都想學會。
「但……現在……」
将戰士的手放在那幹扁的腹部。
「我這裡是空的……」
他不明白這是來自于饑餓的滋味。
但維利洛斯能感到那裡面空虛的感受。
「哦……可憐的孩子,你空的不單單是這裡」
戰士微笑的安撫孩子。
「你需要能填充你的東西,很多很多的東西……」
無論是什麼。
族群,是一種庇護。
同類,是一種接納。
維利洛斯加入了孩子們的遊戲。
沒有誰不歡迎他。
而那些亡靈在身後,在眼前,注視着這第一次嘗試汲取那填充自己虛無的孩子。
“這樣嗎?”
“我們把這個接上”
“那,可以變成這樣……”
“……要畫筆嗎?”
“來塗色吧”
拼圖,畫紙,筆墨……
“維利洛斯……你在看什麼?”
收回目光,孩子再次遞出一支畫筆。
“不,沒什麼”
隻是一群消散成空的魂靈。
情緒,是一種模糊的概念性物質。
同輩們的信任,長輩們的憐惜。
不曾懷疑動機的愛,符合這被汲取的填充欲望。
這些得以讓維利洛斯成長。
“小鬼,你在看什麼?”
充當臨時監護奧的貝利亞停下腳步。
随着孩子的目光看去,隻是一片空蕩蕩的還未重建的廢墟而已。
在還沒有恢複常規秩序時。
這些戰場的遺孤需要照看。
說實話,貝利亞本是不想來充當臨時監護奧的,但架不住現在奧少,事多。
現在的成年奧們恨不得把自己一個奧當兩個奧用,因為需要填充的空缺太多了。
一個成年奧都得看顧好幾個孩子。
哦,貝利亞除外,他隻負責了一個。
還是被凱恩拉着去的。
牽着大奧的手,孩子收回目光,擡起頭。
“在看一束光的離開”
對于維利洛斯的話,貝利亞一貫視為胡言亂語。
畢竟,維利洛斯看起來也不怎麼正常。
那個正常的崽子會跑到自己面前來,指名讓自己來抱。
在來充當臨時監護奧的時候,貝利亞和凱恩一走近臨時收容所裡。
原本還吵鬧的孩子們一下子全都熄了火。
在選擇監護奧時,看着凱恩身邊圍繞的孩子,貝利亞沒有說話,隻是讓開了位置。
而後在奧群裡,他看見那個還在收拾散落玩具的孩子。
在擡起頭時,維利洛斯也看見了貝利亞。
兩奧相對。
而後孩子的目光偏移,貝利亞也随之看去,身邊除了凱恩和那群鬧騰的幼崽,空無一物。
而在這時候,維利洛斯上前。
伸出手,對着貝利亞就說了一個字。
“抱”
而貝利亞,也抱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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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貝利亞,大奧完全沒有想過要順從孩子的腳步。
或許對于他來說,從來都沒有順從一詞。
維利洛斯看着亡靈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