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想象出那塊寒冷該如何說出口,眼前是一罐被遞出的飲料。
“新人,你在看什麼?”
風吹圭介回到車上,靠着座椅,打開拉環:“如果幹不下去,就稱早走人吧”
“才沒有這樣的事啊!”
武藏雙手握住飲料:“風吹前輩,一個人要怎麼樣才會像沒有溫度一樣?”
“啊?”
看向武藏風吹圭介想不到他是怎麼想出這個問題的。
“就是像……嗯……像……”
想不到一個能說出口的詞,武藏糾結的思索着。
“要說沒有溫度,那不就是死人嘛”
沒有移開看着武藏的視線。
“隻有死去的,是不會再有溫度的”
因為死去,所以不再擁有溫暖。
回憶起那雙非人情感的眼睛,武藏低頭:“死去的……”
海邊,火焰,以及被喚回到思維。
那是來自死亡的衣角。
“不……”
看向行走的人群。
“他才不是——”
“喂,你要去哪?!”
跳下車,武藏喊到:“有一件事,我要去做,風吹前輩,很快,我很快就回來!”
「武藏,你已經知道那份危險了」
高斯在警告人間體應該遠離。
“是的,是的,但高斯,那或許不是危險啊”
交易下的商品被拿到手中。
“他很年輕”
「我們的歲月漫長,遠不止你所看見的那樣」
“不,高斯,他真的很年輕”
奔走在人群,擾過順流的潮浪,武藏看見那一抹日光的所在。
“這無關歲月”
他的一生皆在行走,他的身體已經步入明日。
可他其實一直都停留在昨日啊。
“楓日——”
還漫步于人群中的停下,回頭看去,似不懂為何武藏重返的行為。
維利洛斯看着氣‖喘籲籲的人類,眼前是被盛上的一片紅色。
“這個——”
武藏腼腆的露出一個緊張的笑容:“這個——收下吧”
垂眸的少年一時沉默,而後緩緩開口。
“為什麼?”
“禮物,是禮物”
不是擁有着所謂交易的價值。
武藏将圍巾輕繞着少年的脖子上。
“有這個,就不會冷了”
握住那雙冰冷的手,武藏不知為何自己會這樣,他無法控制的如此急迫的想要逃避那一個無法承認的答案。
“這是朋友送出的禮物啊”
“武藏……”
是反被握住的手,是不解的,是平靜的。
“你這是……在哭泣嗎?”
水滴落在手背上,武藏愣愣的擡起頭,如何談論那雙神情。
似幼童見到一個新奇的玩具,似野獸見到袒露脆弱的獵物,又似觀察着一個可以學習的隔離玻璃之下的對象……
維利洛斯撫摸過人類的臉龐。
“為何哭泣?”
為何傷悲。
維利洛斯感到了無趣,并非是這說不上是不是可悲的眼淚。
眼淚是成長,眼淚是僞裝,眼淚是抛棄掉什麼都證明……
隻是,人類真是過于脆弱了。
“好啦,好啦,無需這般模樣”
僞裝着人類模樣的非人之物這樣說着:“謝謝你的禮物”
這樣笑着,這樣如此溫柔的笑着。
維利洛斯将一小塊臉掩蓋在那紅色溫暖的圍巾之下。
“所以,你現在放心了嗎?”
他得到一件沾染人類溫度的禮物。
一自身的寒冷,吞沒這份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