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雪松沒養過貓,也沒太聽懂一些專業詞語,倒是知道把小貓留在這裡會更好,就準備出去先結一下費用,再留個電話方便聯系。
來到前台,護士說Kun mo(莫醫生)的朋友已經支付,此時南德溫也從外面回來,兩隻手裡都提着飲料,後面還跟着送飲料的小哥。給在崗的護士和醫生分發完之後,就拎着最後一杯遞給鐘雪松,自然地和鐘雪松問起貓貓的情況。
“怎麼樣。”
“不太好,需要留在這裡繼續治療。”
“别着急,能治就好。”
“護士說你交過費用了,我想着小貓相當于我們兩個一起救助的,費用平分更好。”
“沒關系的,或者後續的治療費用我們再平分吧。”
“也行,可以的。”
意見達成一緻後,兩人交換姓名和手機号碼。等到小貓手術結束,被護士轉移到專屬的病床。為了防止細菌感染,鐘雪松和南德溫隻能隔着玻璃看小貓。
打了麻醉後,小貓還處在昏睡狀态,傷口看起來也被清理得很好。鐘雪松緊張的心情略有緩解,轉頭看見南德溫抓着衣角的手松開,低頭淺笑,那雙深邃似星空下墨色海的眼睛被銀邊眼鏡框住,卻絲毫沒有減弱其緻命的吸引力。
溫潤如玉,這四個字放在今天的南德溫身上再合适不過。哪怕靜靜站立,周身都透着溫柔儒雅。
抛開昨晚尴尬的初見,從頭到尾,南德溫處處都保持着穩重,好像沒有什麼能打破他的冷靜。
“可是,更想把他弄哭了。”
這句話一冒頭,鐘雪松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竟然在偷偷凝視南德溫的身體。為了把這奇怪的感覺壓制下去,鐘雪松狠狠吸了幾口飲料轉移注意力。
在醫院折騰了許久,等事情全部處理好,南德溫順路送鐘雪松回去。去往停車場的路上,鐘雪松發現南德溫眼尾的傷口仍舊裸露在外面。
“P nan?你沒貼嗎?”
“嗯?”南德溫正給好友mo回消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鐘雪松指的是什麼。
“這兒的傷口。”鐘雪松微蹙眉頭,用大拇指刮過眼睛下方,眼神裡除了無可奈何,還有點嗔怪之意。
“我可能不小心弄掉了。傷口不大,不貼也行。”
說這話時,南德溫下意識摸了鼻子,尴尬地咳嗽兩聲,暗自希望拙劣的借口不要被拆穿。
那個小小的創口貼其實就靜靜躺在他的口袋内側。比起用它來處理傷口,南德溫的潛意識裡,更想把它完整保存下來。
鐘雪松一臉不認同,繃起臉,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一本正經地勸導南德溫,“P nan,雖然傷口不大,還是要處理的,不能放着不管呀。”
南德溫的求生欲上線,急忙開口補救,“我車上有急救包,那裡有創口貼。”
“放在哪裡,我找出來直接幫你貼好,省得你又敷衍。”
“在後座。”
鐘雪松動作迅速,找到急救箱後從裡面扒拉出創口貼,呲啦一聲撕開外包裝,朝着南德溫走來。
直至跟前站定,緩緩仰頭,拿着創口貼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擡起,對準傷口往下貼。
二人再次突破親密距離,鐘雪松溫熱的氣息刺撓着南德溫的下巴,也刮得心裡癢癢。視線相接的一刻,雙方的眼中倒映出彼此的身影。
在這個極其平凡又炎熱的下午,這是宿命般的吸引。
“turn?你還沒有走嗎?。”
哼着不知名的調兒,提着公文包的mo醫生,毫無眼色地打斷此刻如同電影裡一見鐘情的場景。
鐘雪松退開一步,先向mo醫生告别再徑直走回車内,隻是步伐多少快了一點。
南德溫擺擺手純當告别,也跟着上了車,留在原地的社畜單身漢mo醫生摸不着頭腦。
一路上,鐘雪松都将視線固定在窗外。随着景色的不斷變化,一些念頭在心裡發酵。
他承認南德溫的臉真的長在自己的審美上,哪怕對方是個男的。可是,南德溫不一定和他是一樣的想法。
所以對于昨晚的事情要不要挑開說明,鐘雪松的頭腦裡虛化出兩個小人,各執不同意見,好像哪方都有理。
就這樣糾結了一路,連再見都說了,還是沒定下個結果。
快走到公寓樓下時,電話鈴聲響起,鐘雪松隻好暫時丢下糾結。
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就傳來焦急的女聲。
“雪松,柳柳在你那邊嗎?我找不到她倆了!”